第97章(2 / 2)

邪风曲(吕风子) 血红 11648 字 1个月前

吕风正要夸奖周处一句,突然听得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沉思了一阵,他朝着徐青招招手,吩咐到:“把所有人都安置好罢,欧阳老爷子带来的人手就是他的直属属下,今夜里就把他们都安排好了,库房内还有数千套官服罢?都给他们换上了!权杖等物也都要预备好。。。周处,你跟着我去北城门,我看他朱僜是不是胆子大到了这种地步,半夜进城?他还顾不顾禁令了?”

看了几眼拖在队伍最后面,叽叽咕咕的分赃的水元子和僧道衍,吕风挥手到:“来人阿,把城门关上罢!这应天府的规矩,到了半夜,就算是皇帝叫门也不许打开城门的。。。我身为城防的主官,为了给自己方便,偶尔开开门还是可以的。可是他朱僜却是什么人?外地的藩王!三更半夜的带了大队人马想要进城,哪里有这等便宜事情?”

周处他们露出了一丝会意的笑容,快步跟上了吕风,一行人迈着四方步,缓缓的朝着北城门行了过去。他们身后,那刚刚才让数千锦衣卫人马进城的南城门,正飞快的,没有任何声息的合上了。铁链‘嘎嘎’的响了一阵,吊桥也是高高的吊了起来,如今还有谁知道这城门曾经打开过呢?这就是身为城防军主官的方便之处了!

站在北边的城门楼上,吕风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城头下那三百多人的队伍,打着官腔问到:“下面哪位啊?恕我吕风眼神不好,看不清您的容貌哩。请走近近,走近近,唔,火把打在脸前,这样才能看清楚嘛。。。唉,再走近点,再近点。三更半夜的,月亮也没有,一点光线都没有,我可看不清你的模样。”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啊!

城头下的朱僜气得眉毛直竖,他气冲冲的下了马,抓起一根火把直接跳到了城门前,怒声喝道:“吕风,是本王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让本王进去?。。。本王乃是奉诏前来应天府,汇报此番战果,并且商议陛下御驾亲征元蒙一事,你可敢横生枝节么?”

第三百七十五章 独孤灭风(下)

吕风从城楼上跳了下来,站在了一个城墙垛儿上,大惊小怪的叫嚷起来耸“唉呀呀,果然是二殿下。。。哦,果然是高阳王殿下呀。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应天府?下官一点都不知道呢!这次您杀死了赤蒙儿,重伤了妖僧巴吧儿,想必陛下一定是有重大的赏赐的。”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吕风拖长了声音说到:“不过那,这城门是绝对不能打开的!您呐,就委屈一点,先在城外凑合一宿如何?”

朱僜气得直跳脚,指着吕风骂道:“吕风,你是故意和本王为难是不是?本王可是奉了圣的,父皇要我连夜赶来应天府,向他老人家说明此番是如何斩杀了赤蒙儿的事情,并且准备誓师北伐。这等大事,你要是耽搁了,可吃罪得起么?”

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城墙垛儿上,吕风翘着二郎腿,大脚丫子朝着朱僜一点一点的,满不在乎的说到:“得,您忙的是大事,可是我这事情也不小呀。陛下信任我,把守卫应天府的都督大权交于下官,下官就要按照规矩来办事。哼,这应天府的城门,到了夜间是绝对不能打开的,这是陛下亲自下的禁令,我可没有那胆量私开城门。”

顿了顿,吕风油腔滑调的说到:“陛下可是说了,这夜间私开城门,可就有造反的嫌疑!尤其王爷您带了大批人马进城,这要是传出去了,还说我吕风私放大军入城。这干系可不小!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王爷,您不会故意为难小地我罢?!”手指头轻轻的在残天剑柄上弹动了几下,吕风突然笑道:“不如这样罢,您现在城外委屈一个晚上。等到天亮了,我大开城门,恭迎您进城,可否?”

朱僜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他阴沈的吼叫到:“老子带了三百五十名亲卫而已,这也算大队人马?父皇催促得急,我连夜赶路,所以错过了宿头!今日连续赶了两百多里,半夜才到了应天府!你居然敢让本王在城外露宿?你,你。吕风,你小子有种!”

吕风咸咸、淡不淡地‘嘿嘿’了几声。伸了个大懒腰后,这才慢吞吞的说到:“三百五十名亲卫,可也算是一支军队了。殿下,下官也是无奈呀!这规矩放在那里的,这城门是绝对不能开的。。。其实,也有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请殿下连同几位大将军进城来休息。其他的随行护卫,留在城外,这样大家都好办,是不是?”

朱僜刚要说话,吕风又继续叹息到:“可是呢,王爷你神目无敌,乃是万人敌的大将,属下将领,也是冲锋陷阵的能手。这城防军,可是挡不住你们。要是让王爷你进了城,您非要强行打开城门。我吕风可就实在是没有办法阻拦了!所以呢,为了城门的安全,王爷您也是不能进城的。得了,不就是一个通宵么?这天气虽然冷了点,窝在树林子里面睡觉,却也不是很难受。您呐,看看,找个树林子不是?”

朱僜气得习嗷嗷,乱叫,抓起地地一块石头,朝着吕风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吕风笑了一声,手指头轻轻探出,‘砰’地一声闷响,那块石头顿时被弹成了粉碎。他大声叫嚷起来:“诸位将士,你们可要看好了,高阳王殿下可是开始攻城了呀!”

习铿锵,一声,朱僜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就要跳过护城河去劈砍城门。吕风看得暗自高兴:“你砍呀,砍呀,巴不得你把城门给劈开了,那明日早朝的时候,可就真正热闹了。唉呀呀,我的二殿下呀,你就拼命的砍吧!砍破了城门,怕是陛下会禽兽打你三百廷杖,你的屁股,可就要开花了呀!。。。唔,这罪名可要罗列好了,强行冲关成,带领麾下士兵攻城。。。这是造反罢?”

吕风眯着眼睛正在那里盘算着如何陷害朱僜呢,一只大手突然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按住了朱僜\的肩膀。一个浑厚地声音笑道:“殿下,吕大人可没有说错。这城门关上了,夜间可是绝对不能打开的。就算您是王爷,也不能为您开了这个先例呀!尤其我们还带了兵马,这私开城门,深夜入城,可就和造反没有什么区别了。。。后面的树林挺茂盛的,我们找个营地露营,却也不辛苦的。”

朱僜立刻就安静下来,呵呵笑道:“你说得对,嘿,本王没来由和城门较劲干什么?吕大人,你严守职责,乃是我大明大大的忠臣。明日早朝,我会向父皇提起此事,对你加以赏赐的。独孤将军,我们走罢!”朱僜\眼里闪过了一丝暴虐的血光,狠狠的看了吕风一眼,转身就走。

吕风才不在乎朱僜地威胁,他定睛朝着那独孤将军看了过去。那是一个上半身束着一件半身的软甲,身后背着一柄特大号长剑的年轻人。双眉如刀,斜斜地撇到了鬓角处,一对大眼神光熠熠,容貌俊朗异常。身材健壮挺拔,比起连遇奇遇而体形大变的吕风,也过是矮了半个拳头而已。火把的光芒映照下,这人的皮肤隐隐然有金属的质感,彷佛一尊青铜雕像一样,充满了无边的力量感。

看到吕风看向了自己,那人慢慢的抱拳行礼到:“吕大人,久闻大名了。”一股如山的潜力横跨十几丈的虚空,朝着吕风胸前劈来。

吕风笑了笑,右掌掌心凹陷,轻轻的往前一吐掌力,也是一股无形的潜力射出。他笑嘻嘻的看着那人,点头说道:“独孤将军,应该说,我们好久不见了。。。呵呵呵,独孤灭风,好名字呀!”‘砰’的一声轻响,吕风地身体微微的摇晃了一下。

那独孤灭风也是全身一抖。双眼神光一闪,大笑了几声。他们二人正中的虚空里,突然爆出了一团白色的强光,‘轰隆’一声响。护城河地河水飞起了一道十几丈高的水柱,城门附近的积雪彷佛遭遇了飓风一样,被刮得漫空都是。吕风身后的城防军一个个站不住脚步,滚地葫芦一样的发出了连声的惊呼,翻滚了出去。而那独孤灭风身后的护卫,除了四个身材高大的长袍老道外,其他人也都被弹飞了出去。

目光朝着那四个长袍老道瞥了一下,吕风冷笑到:“看样子,慕容。。。哦,独孤将军却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回来了。难怪呀。难怪呀,你居然还有胆子回来!可惜了那赤蒙儿。如此一条好汉,却死得不明不白的。”

独孤灭风,也就是慕容天冷笑了几声,转身离开了城门。“吕大人说笑了,那赤蒙儿乃是我大明仇敌,那里有什么死得明白不明白地?此番也是我独孤灭风的幸运,刚刚加入军队。就碰上王爷策划地一场伏击战而已。。。一切都是王爷的功劳,末将无非是马前弈子,杀了个没有脑筋的匹夫,算不得什么大功。”

吕风缓缓点头,看着渐渐远去的独孤灭风,长声到:“那独孤将军可万万要当心了,马前弈子,总是死得很快的!今日相逢,吕某对於独孤将军。却是大有好感,恨能把手言欢。。。明日早朝后,吕某在泰滩河上设宴相待。知道独孤将军可否赏脸呢?”

独孤灭风冷笑了一声,远远的说到:“吕大人盛情。。。末将心领了!谁不知道,你锦衣卫的酒宴,却不是这么好吃地。”

吕风盘膝坐在那城墙垛儿上,面带微笑,有如佛像一般。明月西沉,昏黄的太阳慢吞吞的爬了出来,吕风还坐在那里,闭目冥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良久,城外忙着进城的百姓大声的交谈笑语声惊醒了吕风,他猛的睁开了双眼,两道白金色的光芒闪动一下,皮肤上的那片火红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金光闪动的完整地贝叶经文,吕风把它搓成了一个小团,塞进了嘴里,生生的吞了下去。“阿弥陀佛,果然是佛法无边啊。倒是要感谢那五个老和尚,也要感谢僧道衍的粗心大意。唯一地一页完整的贝叶心经,也就是全经的总纲,却被我得到了。。。哼哼,这佛门心法果然高深莫测,不过是一夜的静思,就让我达到了神气合一的境界,省得顶着一身红皮到处行走。”

活动了一下腰身,他看了看那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后,足足站了一个晚上的周处,露出了一丝笑容。“周处,却是累了你了。你带人回去休息罢!叫人打开城门,要是那朱僜带人进城了,多派人手给我盯着。他属下的那些护卫不管他们干了什么,去到哪里了,都要给我盯死,省得他们再给我们生事。”

周处恭谨的应了一芦,看了看城外渐渐行近的朱僜的人马,发出了几声狞笑,带着一行锦衣卫匆匆的离开了。吕风站在城墙上,看着那背着长剑,缓步行来的独孤灭风,脸上浮现了一抹天真的、纯真的,充满了欢喜的笑容。他笑嘻嘻的朝着朱僜\他们拱手到:“啊呀呀,高阳王殿下,您是什么时候来的?下官怎么不知道呢?下官这就打开城门让您进来!快,快,你们还在拖延什么?把城门打开罢!”

朱僜看到吕风脸那近乎神圣的笑容,心里一阵的寒冷,他死死的盯着吕风,感觉吕风和以前又有了极大的同。甚至吕风给他的感觉,和昨夜的那个盛气淩人的吕大统领,也不是同一个人了。如今的吕风,更加的内敛,更加的飘忽,他明明站在那里,却彷佛空洞的幻影一样,没有丝毫的生气泄漏出来。

独孤灭风身手的四个身上隐隐然有水光浮现的老道脸色极其的难看,他们低声说到:“此人的道法,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大道无形,他的肉身居然也到了无形之境。尤其可怕的就是,他似乎是天生的火元灵体,看他顶上地三花。隐隐然有先天火元的灵气波动。。。慕容天,你不是说他是普通凡人么?怎么他却似乎是先天灵体?”

独独孤灭风阴声喝道:“闭嘴,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日后都要叫我独孤灭风。慕容天是谁?我不认识。。。吕风的确是人。哪里又是什么先天灵体了?你们不是说他的肉身已经到了无形之境么,你们又怎么能看出他地顶三花?”

四个老道没吭声,他们很疑惑不解的看着吕风。他们修炼的是水系的道法,对於火元灵力那是极其的敏感的。吕风的身上,的确是时时的有火元灵力的波动释放出来,可是那波动却是极其地微弱,极其的晦涩,似乎被吕风用一种神奇地心法给克制住了,无法让他们感受得真切。四个老道摇摇头,狐疑的对视了一眼。跟着朱僜,独孤灭风二人走进了应天府。

他们的大队人马刚刚进城,吕风就笑嘻嘻的背着双手迎了上来。嘴里亲热的说到:“哎呀,我的王爷啊,您可来了,陛下也不知道多想念您呢。这位就是独孤将军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威仪非凡呀,的确是当世无敌猛将地模样。这四位仙长也是仙气袭人,都是道德有成的人物啊。哎呀。这些护卫大人们,看得出来都是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果然是不凡啊。”

朱僜有点不耐烦的吼叫起来:“吕风,你少给本王废话,让开一边去。昨夜里老子要进城,你怎么不见这么热情?让开,好狗不当道,你不知道么?老子要去面见陛下,你跑来干什么?。。。娘的。昨天夜里你好大的威风,怎么天亮了就学会做好人了?”

街边的百姓们,早就避开得远远的了。一个是锦衣卫的大头目。看他身后那些满脸杀气地锦衣卫,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一个是什么王爷,那更是招惹不起的人物。这样地两个人发生了争吵,自己还是早点避在旁边的好,省得遭了鱼池之灾啊。

独孤灭风拉了朱僜一手,朱僜\哼哼了两声,也不说话了。独孤灭风也是满脸笑容的,朝着吕风拱手到:“吕大人实在是过奖了,王爷的确是雄图伟略的人物,我独孤灭风么,不过是区区一副将,算不得什么好汉。这些护卫,也不过是经了几次沙场而已,哪里算是什么铁血好汉?这次来应天府,正要求吕大人多多照应哩。王爷是久不在此,不知道如今朝廷里的动静,而末将也是初次来此,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还希望吕大人多多指教,嘿嘿,多多指教啊。”

朱僜闷着脑袋往前走,翻着白眼看都不看吕风一眼。吕风也没有搭理他,笑吟吟的和独孤灭风走了个肩并肩的,极其亲热的说到:“员教可敢,过给独孤将军说说朝廷里的大员们都有些什么喜好,我吕风还是做得到的。哎呀,其实王爷在朝廷中相好的大臣也是不少的,听说兵部、吏部好多大人都是王爷的知交,这朝廷里的动静么,还有王爷不知道的么?”

朱僜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那愤怒的模样立刻变得和缓了很多,摆出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突然想到,吕风掌控锦衣卫,要是他突然给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大臣罗列一些罪名,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他不断的告诫自己:“没来由得罪这个家伙,哼,让慕容去对付他就是。”想到这里,他脸上也挤出了一丝很僵硬的笑容,朝着吕风点点头。

吕风笑着回礼,然后目不转睛的看向了独孤灭天,叹息到:“一看到独孤将军,就想到我以前的一位好朋友啊。那位朋友,啧啧,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背了一封海捕文书,结果亡命天涯,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要是独孤将军见到了他,一定要替我向他问好啊。就给他问候一声,他还没有死啊?”吕风很阴毒的说到: “要是他真的还没死,就告诉他说,可不要到处乱跑,否则被人抓住了一刀劈下了脑袋,那可是很难受的。”

独孤灭风眯着眼睛看着吕风,一边走一边答应到:“吕大人果然是好朋友,够义气呀!哪位能受到吕大人这般思念,想必是感动得夜夜睡着觉,想着吕大人的好处呢。我独孤灭风,要是能有吕大人这般的好兄弟、好朋友,那实在是三生有幸呀。”

吕风笑嘻嘻的揽住了独孤灭风的肩膀,笑着说到:“如此甚好,我和独孤将军一见如故,不如我们就摆下了香案,磕头拜了把子如何?”

独孤灭风楞住了,饶是他接连遭逢大变之后,心情已经比以前阴沈了很多,可是还不是吕风的对手啊。吕风则是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似乎立刻就忘记了自己所说的话,大摇大摆的带着朱僜一行人,朝着皇宫行去。

一路上,他和独孤灭风唇枪舌剑,相互阴损断。言语之刻薄,言辞之狠毒,让旁边的朱僜都冷汗不断,叹为观止。而独孤灭风表面上轻松无比,可是心底里也是如履薄冰一般,对吕风丝毫敢大意,一个字一个字的扣清了他言语中的意思,这才敢回话。他只能在心里哀叹:“吕风这厮,委实不要脸到了极点,我慕容天,却不是他的对手也!”

第三百七十六 章陷人 无形(上)

一行人刚刚走到皇宫门口,水元子就已经不断的抚摸着肚皮,满脸油光的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满脸笑容,笑意快要从每个毛也里面喷出来的曾道衍。尤其搞怪的就是,堂堂的大明朝少保大人,天下有名的高僧僧道衍,他手里居然拎着两笼肉包子,另外一只手里还抓着十几串油光闪亮的烤同从串,香气扑鼻啊。

朱登眨巴了一下眼睛,愣住了,独孤灭风浑身一僵,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吕风则是笑嘻嘻迎上去,随手从那僧道衍手里抓过几个包子,飞快了吞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说到:“唔,道衍大师亲手送来的包子,味道果然绝妙啊。”说完,吕风极其没有风度的打了个饱嗝,朝着水元子丢下了一个诡秘的眼神。

僧道衍干笑了几声,心不迭的把手中那些物事交给了身后的几个小和尚,连连合十说到:“阿弥陀佛,今日见水前辈在市中用早膳,却没有带钱,道衍这才上去替水前辈付帐。唔,水前辈两手都不得空,所以道衍这才帮他擒了一些东西而已。”僧道衍笑的很尴尬,不过脸上的喜色还是掩盖不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怎么的受了水元子的好处,这才被他逼得做苦力。

水元子飞快的扫了朱登他们一眼,对於朱登这位王爷,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对於独孤灭风,兴趣也不大。可是等得他看到那四个浑身水去缭绕的老道时,兴头立刻就上来了,他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承手抓住了一个老道,笑着说到:“耶耶耶,你小娃娃也是修练地水系道法不成?哎呀,可惜,可惜,你你们的法决是不错的,就可惜你们的身体不适合这法决,修练到最高深处,却也没有爷爷我万分之一厉害啊。”

那个老道心里大惊,他被水元子一手抓住,全身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漩涡一样,无穷无尽,汹涌澎湃地暗劲束缚住了全的全身,哪里还能动弹?更让惊骇欲死的,是一丝丝极其阴冷的元气顺着他的经脉不断的流动,把他体内真元运转路线查了个清清楚楚,简而言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修习的法门已经被水元子查探了清楚,有什么优点,有什么弱点,一点都瞒不过他。

他的三个同伴年者不妙,右手上同时冒出了一团白光,默不作声的朝着水元子身上印了过去,独孤灭风也是一声轻斥,身体狠狠的前倾,右肩狠狠地朝着水元子当胸撞去。他们只看到被水元子制住的那个老道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还以为水元子见面就下了杀手,心里愤怒至极,仓促间已经提起了全身的真元,朝着水元子轰了过去。

一个达到了分神期的修道高手,如果运起全身的真元,不借助任何的法宝飞剑的话,一击之下,一座高达数百丈地山峰也会化为齐粉,附后近三五里之地,怕是都要塌陷下丈下去。可是那三个老道三个拳头轰在了水元子身上,只觉得浑身一阵,仿佛回到了母亲腹中一样,暖洋洋的,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唤不出来了。随后就是一丝丝,一缕缕阴寒的气流涌入了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体内的真元,法力的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就好像一伙明火执仗的强盗冲进了自己的家一样,看着他们在家里翻来翻去地,但是自己却没有任可反抗的能力。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着,四个老道修练的是水系的元力,而他水元子就是水元灵休形势发展有的水系元力砸进了他的身体,不过是给他进补,哪里有什么伤害力?至於独孤灭风么,他的乐子可就大了。携带着万均之势,独孤灭风肩膀狠狠的撞击在了水元子的身上,可是水元子身体微微一扭,身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华,独孤灭风就感觉自己有如撞击在了一层不滑不留的手油脂上,‘啊呀’一声惊兄弟般,身体腾空而声明三五丈高,一脑袋朝着皇宫大门撞了过去。

宫门附近的禁卫中也尽有无数的高手在,看到独孤灭风的身体突然腾空,带着‘呼’的一声破空声冲了过来,十几个江湖上的特级高手同时吐气开声,一掌劈了出去,他们的头目,宫延禁卫的副统领大声呵斥起来:“好大的胆子,敢携带兵器冲撞皇宫,你不要脑袋了?”‘哗啦啦’一阵裂帛声发出,十几个特级高手掌力汇聚在了一起,一团白色的狂飙朝着独孤灭风当胸击到。

独孤灭风心里大急,自己这一撞下去,就算是一座山,也要被自己给撞塌了不可,这区区十几个武林中的特级高手,还没有到达修道界的门槛所谓的先天之境的人物,哪里能挡得住自己的一一撞之力?怕是稍微接触一下,这十几个禁卫就当场爆体而亡,在皇宫门口杀死禁卫?

这,这不是造反么?就算他如今变得再厉害,他骨子里面还是慕容天,那个高阳王府的主薄将领慕容天啊,他怎么有这个胆子?

当下,在吕风、僧衍诡异的笑容中,独孤灭风强吸了一口气,把自身的真元全部内敛,硬生生把自己朝关冲撞的力道转了个方向。这就等於自己用全力轰了自己一拳啊,并且还是直接轰击在五脏六腑上的。‘哇’的一声,他在空中喷出了老大的一口鲜血,然后被那股狂飙似的掌风震飞了三十几丈高,重重的砸在了皇宫前的大道上。他背后的那柄大剑却又沉重至极,在地上砸了个巨大的窟窿,整个人被带着陷入了地下三尺多,烟尘飞扬,声势极其的惊人啊。

吕风‘啧啧’了风声:“哎呀,这位慕容……哦,是独孤大将军怎么还有这个受好?男人么,大清早的血气旺盛也是正常地,可是这火气弄得张口喷血,可就不好了。回去用糯米加点阴凉的药熬粥喝,降降血气,是不是?还年轻呢,就有了吐血的毛病,可不是好事情。“摇头叹息了一阵,吕风把子衣服的前摆一掀,狠狠的摆了一下官威,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皇宫。

僧道衍呵呵呵呵‘阿弥陀佛’了半天,朝着朱登点头示意后,这才施施然的走了进去。他眼角的余光不断的撇向了四个面色灰败,浑身水光的大盛地老道,自己的脸色也渐渐的阴沈了下来龙去脉,他在心里盘算着:“四个修习水系道法的?这岂不是正好克制了火甲,火乙他们四人么?哼,这件事情,可要告知元圣大人,想必那右圣,又要搞鬼了。”

水元子看到吕见,僧道衍都进了皇宫,顿时也觉得没有了意思,随手丢开了四个被他制住的手道,拍拍手,又很亲昵的拍了拍朱登地脑袋,笑嘻嘻的说到:“朱家小子,又见面了呀?你的那位,怎么换了张脸呢?唉呀呀,你的脸色怎么变青了?按照风小子的说法……你一定是纵欲过度了,年轻人嘛,要学会克制嘛!我水元子一辈子没有找女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怪笑了几声,水元子站在朱登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抖落了一屁股的灰尘,这才得意洋洋,大摇大摆的朝着皇宫的正门走了进去,他一边走,嘴里还一边诈唬着:“小子们,可把皇宫大门给守好了,不要看吕见那个王八蛋可以带着兵器进去,那是皇帝给他的恩典,后面那小王八蛋身上背着这么沉重的宝剑,可不能让他进去了。哼,不要看他是什么王爷带来的人,王爷地属下就不会谋反么?”

朱登气得鼻子生烟,差点跳起脚骂起来,可是他却也知道,水元子这个老怪物是他招惹不起的。第一,自己打不过他;第二,这老家伙是朱棣面前极其受宠的人物,否则哪里会有那个护国天师的封号呢?这等身份特殊的人,就好偈僧道衍一样,都是最好不要得罪的主儿。

独孤灭风狼狈的从地上的那个大窟窿里爬了起来,嘴角还带着一抹抹的血痕,看起来形容好不狰狞,他摇摇头,低声说到:“见鬼,要我和吕风之间保持力量的平衡?只要有这个水元子老怪物在,谁能和吕风争斗?”他苦笑了几声,心里暗自思忖到:“那主圣,怕是想要在几个殿下间找平衡,这样日后不管谁登上了皇位,他都可以获取好处罢?哼哼,要是我们殿下登基,到时候……”

他解下了背手的重剑,交给了朱登身边的护卫,低头暗思到:“这水元子厉害得吓人啊,可是我却又找不到如何联系主圣的方法,否则一定要他派一个超级高手过来,否则谁能对付得了这人呢?……不,慕容天,改朝换代,争夺权位,这是靠脑子的,哪里能够完全靠修道人的力量呢?如果完全的依靠修道人的力量,谁又能比得过陛下身后的整个中原道门呢?”

独孤灭菌风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他终於有了决定:“吕风啊吕风,我在道法上比不过你,我就要在朝延上胜过你,只要皇帝下旨传位给我们殿下,莫非你还敢出手对付我不成?中原道门虽然从来不插手改朝换代的事情,可是皇宫内的那些供奉,用来对付你们却也是足够了,最起码,这些供奉道人还是会奉旨行事的。”

他微笑着朝朱登点点头,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朱登去皇宫内大殿外候着,他独孤灭风,虽然立下了功劳,可是如今在军中的地位却也不甚高,想要去面见皇帝,还得先在皇宫门口蹲着等招呼了才行。看到朱登孤身一人走进了皇宫,。独孤灭风盘算起了全盘的计画:“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让殿下得到陛下的承认,让陛下立殿下为太子。这样一来,如果吕风他们想要造反,也是不也使用修道人的力量的。”

“如果他们敢违反修道界的规矩,那就等着天下道门哪地些喜欢管闲事地门户群起而攻吧,昆仑等大门户也许不会理会这样的事情,可是茅山,龙虎山这些自古以来就和朝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门户,肯定是不会坐视的,除非你吕风能够把这些老道给收买了,否则他们还是只会承认皇朝的正统地……唔,我明白了,那主圣的意思,不过是害怕吕风对我和殿下暗地里下手,所以才给了我们这股力量。”

“不过,他又想要得到什么呢?想必是和以前的海外那群散修一样的罢!他们也想要朝延正式的册封?这样他们就可以公然地进入中原,开宗立户,广收门徒……哼哼。修道界的个个门派,不都和中原战国时的个个诸候一样么?也好,他想利用我们手中的权力,那我就利用他手中的力量罢,双方各取所需,谁也不亏欠谁。”

想通了这些道理,独孤灭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开始和那些站在宫门口地禁卫套近乎了,反正站在门口等也是等,还不如和这些禁卫扯扯闲话,说不定就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那些禁卫看到他是朱登的属下,加上他方才显示的一身‘挨打’的功夫极其高深,不见街面破了这么大个窟窿,他一点事情都没有么?这些禁卫也愿意和他攀攀交情。

独孤灭风一边和这些禁卫漫无边际的闲扯,一边看着那些文开大臣们的马车匆匆赶来,一个个大明朝地栋梁,重臣们钻出了马车,相互问早部好,满带着笑意的走进了皇宫去。

过了不久,皇宫内传来了几声玉磬的清脆响声,皇帝正式上朝了,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一个中官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尖声尖气的喝道:“传高阳王属将独孤灭风亲见!”喝完了这一声,那中官皱着眉头,指着独孤灭风喝道:“你就是独孤灭风么?还站在那里发呆干什么?还不快点跟着公公我进来?”

独孤灭风连忙朝着那些禁卫拱手行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发现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了,这才快步的跟着那中官走了进去。几个禁卫在后面发出了羡慕的赞叹声:“这家伙,看样子要高升了啊,杀死了元蒙大将赤蒙儿,这可是大功一件呀。”独孤灭风地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可不是么,这的确是大功一件,他也一定会高升的。

大殿内,失棣面色如常的看着朱登交上去的折子,点头赞道:“你这两年却是不错,在居庸关守卫有功啊,如今又大破元蒙大军,杀死了赤蒙儿,重伤了巴吧儿,却是有了长进了……唔,是谁给你献上了这埋伏之计啊?就是那独孤灭风不成?”

朱登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到:“启禀父皇,正是那独孤灭风,此人武功高强,深谙战术韬略,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啊,儿臣有幸,在山间出猎时得以遇到此人,先是派他和远蒙鞑子小小的较量了几阵,看得他可堪大用,这才命他做了解麾下的副将。此番他献计对付元蒙鞑子,趁着初春季节,元蒙鞑子的口粮青黄不接之时,以大批的粮草诱之,却果然得成大功。”

吕风抚摸着下巴上有胡须,眯着眼睛站在了武将班列的第一位。张玉,朱能等一众大将,老将都被朱棣派出去或是打仗,或是镇守关卡去了,朝中武将,自然是以吕风为尊,他看着朱登一脸的兴奋和得意模样,心里暗自冷笑貌,开始盘算着如何破坏掉朱登的好事。其实独孤灭风就算是得到了朱棣的封赏,吕梁风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对於品风来说,‘害人乃是快乐之本’只要能祸害自己对头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的。他的对头越恼火,他就越开心啊。

嘴角勾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吕风朝着坐在一侧的僧道衍使了个眼色,自己大步出了班列,跑倒在了朱登身后。“启禀陛下,高阳王的折子里面,对於此番战况言之不详,臣愚见,待会还请独孤灭风将军,把此战的情况说个清楚,让我们在朝中的武将也振奋一下精神。”

朱棣笑了起来,他生怕吕风又跳出来阻拦对独孤灭风的封赏,到时候两帮大臣肯定又要撕契了脸皮在大殿上吵闹不休的,这就让人头疼了。不过看起来吕风今日还是很识趣的,知道联的儿子打了大胜仗,所以居然也会凑趣了,唔,就让这独孤灭风把战况说一下又何防?总之杀死了赤蒙儿,这就是大功一件,让满朝文武都见识一下,我朱棣的儿子,个个英明神武,就和他们的老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