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2)

邪风曲(吕风子) 血红 11167 字 1个月前

第四百零九章 随心之行(上)

所谓天魔,其根源起于人心,乃各色欲望之化形也,天魔之术,不知其始;天魔之去,不知其踪。其魔法精神入微之至,往往於虚无飘渺无声无息之间,沁人魂魄,消人元神,乃是天地间一等一厉害的魔头,后有各式修魔者,突破天界限之后,感受‘色欲天‘之力,於是突破自极限,飞升其上者,也成为天魔。

无形无迹,变幻莫测,随心所动,毁人无形,吞食日月精华,超脱天地万物之上,至为神妙者,这就是天魔!

吕风一时贪心,强迫那方凝体的天魔成为了自己的属下,却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这自号无名氏的天魔最恨那茅山弟子无端驱使自身肉身数千年,整日里就找到飞云道长他们,施展种种魔功,吸神销魂,弄得飞云他们苦不堪言,连日常的功课都不敢做了,幸好这无名氏心里却也是矛盾至极,毕竟他还承了茅山派一份人情在,若不是数千前茅山派某位长老收敛了她的残魂元体,把她练成了飞天夜叉,她早就魂情况汇报魄散了,形神俱灭了。

也就是因为还有这么一份人情在,这无名氏虽然每日里和茅山诸位弟子岛乱不休,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的闹出人命来,不过是作些类似小儿恶作剧的举动出来,奈何就是这番恶作剧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一些,吓得龙虎山,中南山的弟子们躲避不迭,哪里敢在她身边逗留?

这和茅山派弟子的纠缠,却也不说,最让吕风,马和二人头疼的,是这天魔无边的魅惑之力,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都变貂禅,水师将士在海上一个月一个月的漂泊,突然有如此一个媚视烟行的美女出现,早就一个个血脉奋张,也不知道多少人在五指上告了歇乏,那无名氏却是存心和吕风捣乱,每日里在各艘战舰上飘来飘去的,无数媚眼乱抛,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事非,引起了多少地纠纷。

心知不妙的吕风干脆的躲藏在了船舱内,布置了十几道禁法护了自己后,一心的转运玄功,丝毫不理外界的事情,马和可就头大了,几员亲信将领都为这 ‘妖女‘弄的心里起了芥蒂,这可不是好事,海上生涯原本就属无聊空旷的,一个绝色美女的魅惑力,也许比朱棣圣旨的威力还大,若不是那些将领还多少保留了心底一丝清明,他们早就抽刀子乱砍乱杀了。不为别的,单为红颜一笑而已……奈何,此约颜非人罢了。

马和眼看得吕风脱身事外,一个人跑去船练功去了,气得七窍生烟,这无名氏来历古怪,却是册风进了船舱一次后就突然带同来的,而且此女行事也是极其的诡秘,似乎就是以折腾他人为乐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等想法,这吕风把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女子扔在舰队中,自己却是不闻不问了,天下哪城这般道理?

可是马和却是无法突破那天吕风的禁法的,想要喝令那三山弟子来破解禁法地话,那无名氏却是早早地站在了中风的舱门口,俏生生的朝着那些老道娇笑,老道们顿时丢盔弃甲,连忙逃之夭夭,最后根本就不敢靠近马和他们所在的这艘宝船了,要让水甲他们四人去吧,奈可四人的指挥权在吕风地手上,这四个老道又是认死理的,除了吕风的吩咐,什么人都别想指派他们,马和也是无法叫他们破掉落吕风设下的禁法的。无奈之下,马和只能硬着头皮,孤身一人找上了那无名氏。

“汝,何人?”手按长刀,两道刀眉倒竖了起来,马和不怒自威,身上有一股让人感觉到很闷热的气息在,好似夏夜雷阵雨前的海面。

“嘻嘻,这位大人问得话真有意思,小女子就是人,还能是何人呢?”这天魔巧笑嫣然,右手轻轻的握住了一张白绸手帕,很文雅的在嘴上沾了一下,方才她刚刚吃了一块还带着血丝的烤肉,喝了一杯殷红如血地葡萄酒,如今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渍呢,眼波流转,万千地风情不经意的就这么流淌了出去,‘咚咚’几声响,几个船工浑身骨软筋麻,直接从那高高的桅杆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半死。

“自封脚步,今日起,本官严禁你出现在舰队中,来人,准备一个船舱,请无名姑娘入内静修……飞云道长,你们联手设置禁制,不许她到处乱跑,”那万般风情,无边的温柔,却是对马和一点效用都没有,他一手抓住了那天魔地手,就要拉着她去吕风的隔壁,把她给软禁起来。

“啊!”的一声,那天魔有如窍弱的柳条一样,被马和手一抓一拖,顿时软瘫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哀怨的,无力的呻吟声,她的身体颤巍巍的倒在了地上,极其轻微的抽搐着,嘴里发出了蚀魂销骨的低语声“啊,马大人,你弄疼我了。”一道极细幽光从她眼里闪过,强大的魔焰无声无息的朝着四周扩散开去,笼罩了附近的数十人。

飞云老道他们看得这女子身体微微的抽搐,听得她嘴里发出了娇喘声声,不知道怎么搞力把正常情况下数倍之多的血液不断的压进了血脉中,浑身气血顿时暴涨,元婴飘飘欲仙,差点就要从天灵盖上飞了出去。

“无量寿佛!”中南山的南烟客勉强守住了心神。仰天发出了一声‘清岚仙音’,勉强的把那天魔放出的‘五欲魔焰罩’,撕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随后一个老道面色灰败,有如漏网之鱼,仓惶纵起了剑光飞遁开去,不过是数声呻吟,就差点把他们心底的邪火引出,差点就勾动了紫府识海中没锻炼干净的那一丝情欲的根儿,把一身道行,烧了个干净。

马和却是无所只觉,他只感觉这天魔无端倒在了甲板上,却是极其可恼的,突然间,看到这些三山弟子一个个仓惶的逃走,马和眼里厉芒射出,已经看到了那天魔眼中的一抹幽光,毕竟还没有经过欲色天地灵气洗涤的元体的,这天魔发动魔功之际,还是有一点征兆表露了出来。

气急之下,马和提起了一点心头的精血,化在了舌尖上硬团团的一点真气上,猛然间开呵斥到:“妖女,安敢无礼焉?本将一生不杀女人,今日却说不得要破例了!”‘铿锵’一声,那长刀出鞘,仿佛晴天里打出了一道湛蓝的闪电,猛地朝着那天魔当头劈下。

那天魔呆了一下,她施展的乃是最为了高深的蚀魂魔功,这马和不过一个普通人罢了,怎么可能挡得住她地魔音侵袭呢?眼看得那长刀临头,这天魔也是心里冷笑,也懒得追究为甚马和不会害怕自己还要杀人灭口,莫非是怕奴家耽搁了你的大好前途不成么?”

隐隐的血光附后着在她的手掌上,足以让马和形神俱灭的强大魔力,带起了尖锐的啸声,一掌逼退了马和地长刀,朝着刀和当心劈去。

“佛祖云……佛祖云,这个,杀要是不好的罢?”没有丝毫烟火气,奈何那言语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只和那天魔的手掌相比,显得更加洁白细腻的手掌缓缓的从旁边伸了过来,无声无息地接了那天魔一掌。

‘砰’的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声,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这艘宝船的甲板直接传到了龙骨上,随后,又从那龙骨上传到了底舱的木板处,‘轰’的一声闷响,那股巨力轰进了海水里,直把数百丈下的海底震出了一个数十丈宽的凹坑,这才消散无形了,吕风懒洋洋的笑着,斜着半个身体挡在了马和地身前,两根手指吊儿朗当地拧着那天魔的手腕,奸笑到:“哎呀,我的好姑娘啊,你莫非是逼奸不允,就想要杀我大哥灭品不成?”

眼看得吕风脸上宝光圆润,竟然似乎是又突破了一层界限,道行大进的模样,这天魔不由得心里微微发寒,自己地心魔血誓被吕风控制着,根本就不能反抗他地任何命令,如今他居然又是法力暴涨,这等实力差距,岂不是日后自己想要找点乐子都难了么?

无奈的歪过了脑袋,吕风吧息到:“马大哥,这妞儿这几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罢?唉,我吕风没有别的好处,却总是有美女主动的送上门来,奈何,奈何?尤其这些美女还一个比一个厉害,那水秀儿够厉害了罢?这个无名氏却还要厉害过百倍呢……喇,给我一艘大船罢,我带着人去那艘船去,不许她再出门捣乱就是了。”虽然是在静修,可是这船队里事情怎么能瞒得过吕风呢?实在是看得这天魔闹得不成样子了,吕风这才出头制止她的。

小小的报复一下茅山派的弟子,那就由得她去了;甚至让几个三山的弟子走火入魔,吕风也自信有办法让他们复原,可是若是让这女人一掌打在了马和的身上,那吕风可就真的没办法把一个身体都碎裂了的人给救活了。

用严厉的眼神横了天魔一眼,吕风冷笑到:“你再敢闹事,我一定杀了你。”随后,吕风立刻传音过去:“不许你招惹这些凡人,不许你祸害那些老道太甚……那边有四个分神后期的高手在,若是你能吸食了他们的元神,那就尽管下手罢!”

天魔眼里先是闪过了一道凶光,就要不顾好歹的和吕风翻脸动手,但是听得最后一句话后,她的脸色变得有如翻书一样,立刻是满脸笑容,带着一身沁人的芳香软在了吕风的臂弯中:“好人啊……这可是你说的呢……放心罢,我才不会去招惹这些小人了,嘻嘻,他们加起来,两万多人也不够我一口吸的。”说完,她腰肢扭动着,步伐曼妙的朝着站在般位看风景的四个老道行了过去。

马和大手一把抓住了吕风的肩膀,低声喝问到:“你从哪里找来地这个妖女?你要是再不管她,我们干脆就打道回府算啦,船队根本就开不下去啦……昨天我的两员副将,差点就为了她火拼,这妖女,实在是……”

吕风看了看四周,很干脆的说到:“她?就是那天的那个妖物,也就是茅山弟子他们丢失的那具飞天夜叉!幸好我身上有一件无意中得来的法宝可以克制她,所以才逼得她和我签署城下之盟,成为了我的属下哩……不过,我却是不能越权正的命令她的,她要找茅山派的晦气,那就由得她去罢,至於你手下的那些将领,怕不是池鱼之灾罢?”

马和无奈的摊开了双手,滴咕着走到一边去了:“罢了,我去给你准备船只罢,专门腾空一条宝船给你使用罢……唔,我属下的将士有军规管着,可不能胡乱来,否则若是你属下的锦衣卫,抓着那些土着女人乱搞的话,这妖女也不会开出什么大乱子来。”说到这里,马和突然对吕风有点嫉妒了,凭什么他地属下就敢在船上乱搞,乱玩女人,他的属下就只能憋着火气让这妖女折腾呢?

有点不忿的回头看了吕风一眼,马和低声骂道:“你管管你的那些属下罢,自古以来,船上是不许有女人的,他们可好,带了这么多少女上船,他娘的,要不是有我地执法队在后面用砍刀逼着,那些船工早就逃跑了,这等邪门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海上原本就是非多,让他们多少消停一些罢。”

吕风一脸的贱笑,满不在乎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贱笑到:“啊,这事情容易,你再腾几艘船出来,让他们跟着我的宝船罢,今儿个,我就在海上弄个移动的青楼出来,海龙王要是看不下去了,要起风暴,就让这群王八蛋下海喂王八。”

马和气得乱骂:“你这个锦衣卫大统领没正经,你的手下怎么能是好人呢?”无奈的摇摇头,马和认命的去忙碌了,吕风则是背着双手,眯着眼睛,摆出了一副看海景地一本正经地模样,可是他的耳朵却是不断的跳动着,死死的捕捉着那天魔和水甲四人地对话,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现场观摩无上天魔对修道人的引诱,日后若能拱述成文,留在一元宗的话定然会变成一本御魔的无上典籍的。

骂咧声中,奸笑声中,水师船队已经慢慢的接近了一处海滩,远远的看过去,可以看到皮肤黝黑的土着,正驱使着长鼻子,大耳聪目明朵服色灰褐的大象,卷着巨木往来行走,无数水师将士惊喜的欢呼起来:“天竺,到了天竺罢?看那些长鼻子怪物,不就是大象么”?

吕风整个身体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斜靠在桅杆上,歪着脑袋看着岸上的缕缕炊烟,低声说到:“看上进心来,天竺真如传说中那样的富庶啊,嘿,地域广大,人口众多,果然是好地方……那朱允玟若是要逃窜,也应该来这种地方,只有这样的大国家,才有可能组建一支大军和我大明军队对抗呀!就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来让天竺的皇帝支持他呢?色诱?不可能罢?”

低声咳嗽了一声,吕风跳下桅杆,走到一处舱门前,狠狠的一脚把舱门踢开了,“兄弟们,起来办事了,已经到了天竺地界,都带着人上岸,找当地人询问一下,是否见过和我们容貌相近的中原人……告诉那些通译官,不管他们听到什么,都要装作没有听到,否则,全家抄斩。”

正搂着女人寻欢作乐的锦衣卫将领们脸色立刻严肃下来,随手丢开了怀中的女从,他们纷纷起身,剌顿好了衣饰兵器,鱼贯而出,一道道隐秘的急令从吕风所在的宝船上向着整个水师舰队传播:“锦衣卫司下人等尽数下船,上岸寻访踪迹……水师靠岸,做好作战准备,若不寻军队有敌对的态度显露,立刻主动进攻。”

马和补充了一条命令下去:“茅山诸位仙长,还请把诸位的法屍派往岸上,若是当地军队来袭,即刻斩杀他们统军大将。”看到茅山道人们有点不情愿的模样,他们连忙解释到:“这也是为了不多造杀戮呀!若是我们要寻访的那人,若他真的在天竺,想必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份势力,如果他调动大军进攻我大明水师,若不能斩杀他统军大将,逼迫他们投降,而兵火连绵,死伤更重呢。”

第四百一十章 随心之行(下)

飞去老道他们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了一些,以杀止杀,这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他们心里雪亮,看吕风他们锦衣卫这等大举动的模样,铁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去执行,可是在天竺,能够有谁有这等面子,让锦衣卫倾巢出动呢?答案是很明白的了,如果那人真的在天竺,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夺取天竺的大权,整顿大军杀回中原的,自然,看到了大明水师,他是一定会起意俘虏这支舰队的。

没奈何,杀罢!不算是神仙,有时候也是出於无奈,一颗慈悲心翻为杀人意。

十几条诡异的黑影混杂在了吕风的锦衣卫大队人马中,偷偷的潜入了海滩,刚刚上岸,他们就急速的钻进了那沙地中,以地行之术朝着四周扩散了开来,吕风看了看沙滩上的那同和个小小的土土包,缓缓的点头,那天魔无名氏则是一脸的嘴馋模样,眼里水汪汪的,口水都差点滴了下来,若不是吕风在她身边盯着她,她早就钻进地面,追杀那些僵屍去了。

海滩上,一个看起来权高位重,很是有点派头的黑胖子带着上千形容卑微,举止之间谨慎小心的仆役迎了上来,远远的,那胖子就大声的笑着叫嚷起来,吕风身边的通译官脸色立刻轻松了不少:“阿弥陀佛,这家伙说的话我能听懂。”看到吕风古怪的眼神,那通译官连忙解释到:“吕大人啊,这天竺一国,各地使用的土语可都是不同的,有数百种土语呀!我能听懂十七种,在中原已经是少有的人物了。”

吕风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突然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如此,这天竺皇帝的权势,怕是还没收服全境吧?这等民不同语的事情,只可能是地方豪强太强,中央太弱才会发生的事情啊,这般说来,那人如果想要在天竺拉起一支足够强地军队,还是挺困难的呢。”想到这里,吕风的心情顿时大为轻松起来,看样子,是不用准备打仗了。

那胖子又大声的叫嚷了几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通译官连忙迎上去,和他相互搂换贴了贴脸蛋,这才咕哝着说了几句,看得那通译官比划了几个手势,吕风立刻挥挥手,顿时有上百锦衣卫端着大木盘,把礼物献了上去,绫罗绸缎,各色珍宝,华美的瓷器,看得那黑胖子是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中跳了出来,黑胖子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仿佛看到了多年未遇地好友一样,朝着吕风扑了过来。

“哈哈哈,这位大人好啊!”吕风也笑着迎了上去,人家都这么热情了,自己自然要表现得识趣些嘛,狂龙不压地头蛇,那张三丰在天竺都吃了瘪跑回中原的,还是要和这些本地人拉好关系啊。‘砰’的一声,那大胖子仿佛一颗肉弹一般撞进了吕风的怀里,紧紧的和吕风搂抱在了一起,吕风的脸色惨变,就算被那天魔全力击上一掌也不会变色的脸蛋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上进心来。

一股子混杂着汗臭,狐臭,脚丫子臭,同时有着一股难闻的油烟味道,另外更有一种浓烈无比的,麻辣剌鼻地酸臭味道,仿佛两股洪水顺着吕风的鼻孔直冲了进来,这位吕大统领,最欣赏的是春夜的花叶香味,夏天的淡淡青草味觉,秋日的果香,冬季地雪气,哪里闻过这等可怕的,就算是中原掏茅坑都不会有的味道?

若不是怕失礼,吕风早就捂着鼻子呕吐了起来,无奈何,他只能关闭了五感,带着毛骨悚然的感觉,亲切的拍打着这个黑胖子油腻腻的背脊,天啊,所在地谓的天竺古国,传说中佛祖出生,无数罗汉菩萨牙行的地方,就是这个味道?那通译官站在旁边,很狼狈的笑着,他看到了吕风那古怪的眼神,自然也知道吕风为什么形容变得如此古怪。

幸好这时候马和带着一批人马也登上了海岸,吕风立刻无比殷勤地把那大胖子丢进了马和的怀里:“啊呀呀,这位英吉布大人可是这里邦权势最大的人物,若不是他正好在海滨庄园消暑,我们还看不到他呢,马大哥,你是这次出使的正使,来来来,你们多亲热一些。”

马和笑着朝着吕风点点头,学着方才吕风的模样,热情地和那英吉布搂抱了一下,马和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无比,仿佛活生生的吞下了一百只蠍子,五十只正在下蛋的癞蛤蟆一样,整个脸色都变绿了,他看向吕风和那通译官的眼神,充满了恶毒的仇恨,仿佛就要立刻拨刀把吕风他们给干掉的模样,吓得那通译官脚尖一抖,偷偷的溜进了人群中去了。

吕风也是心里翻寒,他不怕马和拿刀劈自己,反正估计马和是劈不动他一根寒毛的,他害怕的是马和把那大胖子又交给自己,这位胖子大人身上的味道,可是拥有着能够杀死大罗金仙的恐怖威力呀。为了自己的道行不至於后退,也为了自己不至於恼羞成怒,一天雷把这滑稽戏滩上的天竺人都给轰碎了,吕风很明智的选择了带着一批锦衣卫,通译官,朝着那些海滩上的土民迎了上去。

‘哇啦哇啦’的罗嗦了半个小时,吕风终於得知了,这里还从来没有见过中原子人呢,随手丢给那些土民几块在中原最廉价的棉布,都让这些衣着褴褛的土民兴奋得哇哇乱叫,吕风看得出来,他们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唔,看样子朱允玟他们不在这里,想来也是,张三丰送朱允玟离开中原,就算要安排他,也要把朱允玟安排到一个繁华的腹心城市,不会把他丢在遥远的南方海滩的。

如此近乎一个月的时间,吕风他们有如幽灵出没於天竺的海岸线附近的大小城市,一队队五十人或者一百人不等的锦衣卫,更是深入了内陆数百里的地方,真的是大开眼界啊,此时的天竺,佛教已经不如古时鼎盛,香火最茂盛,世俗权最大地,是阶层划分极其严格的印度教。

看到那些贱民以及下层种姓的百姓,一个个仿佛狗一样的被大地主,大官员们驱使仿佛牲畜一样挣扎着给这些大地主大官员服务,吕风他们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的确是惊艳啊,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出现,简直就是让吕风他们长见识了,尤其当吕风看到因为一个奴隶不小心打破了自己刚刚赠送地瓷盘,全家立刻就被下令处死的时候,吕风等锦衣卫的将领不由得是叹为观止,深表钦佩。

“这天竺,果然是个好地方啊。”一个锦衣卫参将低声说到:“我们锦衣卫的兄弟们,要是在这里,可是大有生意可以作的。”吕风他们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真是的是开阔子目录界,增长了见识,吕同我他们这些出生于明朝时期的中原人,永远都想不到,天竺一个中等水平的地主,居然可以拥有这样主广大的土地,土地上所有地人,除了这个地主的亲眷,居然全部是他的奴隶和仆役,相对比之下,一个锦衣卫的将领很不忿的报怨到:“他们一个地主的田地,居然有我们锦衣卫这么多年来所有地田产还要多,真是……”

大量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带来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大明水师快没钱了,临行时带的那些绫罗绸缎,快要送光了;精美的瓷器,更是库存极少了,那些大地主,大官员,土王之属,吕风,马和想要从他人嘴里打探出消息来,就需要一份他们看得起的重礼,可是这些人并不缺少金银珠宝,各色宝石,他们希罕的货色就是这些精美的绸缎和瓷器。

刚刚沿着天竺的海岸线走了数百里,马和就摊开了双手,地奈的说到:“没有了,绸缎,瓷器都快没有了,送给他们珍珠宝石,他们看都懒得看一眼,送给他们茶叶,他们自己土地上就有大片地茶庄……我们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绸缎和瓷器,可是我们带出来的太少了,再走下去,我们可就真的没有礼物送给他们了。”

吕风咬史前牙龄,看了看前方漫长无边地天竺海岸线,猛的叫駡了一声:“娘的,早知道这等情形,就该让欧阳前辈带着一票绿森的兄弟,来天竺捞上一笔,那些土王库房里黄鑫和珠宝,居然比我们大内库房内的质地还要好……若,若不是高山阻拦,我们就应该兴兵把天竺给打下来的。”很馋啊,眼热啊,这天竺地地主,土王之属,可是富得流油的。

马和无奈的叹息到:“罢了,我们也没有想到这等情况呢,早知道,那些货船就应该全部运载瓷器出来了,一百个青瓷碗碟,就可以让他们对我们恭恭敬敬,无比热情,可惜,可惜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么?”看着那些船工正在和当地人一起往船上装淡水,马和不由得问起吕风这个重要的任务来。

皱了下眉头,吕风沉思了一阵,摇头说到:“没有消息,岭南有那些不怕死的商人,居然组织了一些规模很小的船队到过天竺,更有一些武林高手这流翻阅了大雪山,到了他们天竺腹地,所以问这些地地主是否知道中原人的消息,那真真假假的传闻真的让人头疼的,若说他真,却是虚无飘渺的,连什么人告诉他们这些消息都说不出来,若说他假,可是偏偏又可以和那位元拉上一点点关系……头疼啊。”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偷偷的瞥了一眼整个身体软在了水甲身上,正在巧言挑逗天魔,吕风翻了个白眼,叹息了一声。

马和也是叹息了一声,无奈的看着前方漫长的海岸线,“如此可怎地是好?出来这么久了,百越,渤泥,天竺,一路行来,已经耗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吕兄弟,你认为呢?”

吕风思忖了良久,寻思到:“罢了,罢了,皇帝要斩草除根,可是这朱允玟却还不知道在哪里,这么辛苦的在海上奔波,却是所为何来?我自己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做呢,何必参合进来?唔,马和却是忠心无比的……唔,他最大的梦想,却是要探查海域,把大明的天威宣扬给异域海外的。唔,偏偏我的勾当,是要寻访朱允玟地,那,何不……”

眼里诡序的光芒闪烁,吕风吭哧吭哧的说到:“不如,这样吧,马大哥,我们分开走如何?你可以率领舰队的主力,一种向西,看看最西边到底有些什么,而我呢,我率领十几艘大战船组成舰队,全部用我锦衣卫的人手,沿着海岸线慢慢的寻花问柳访,可好?这样一样,可是两不相误啊。你的舰队可以一种探访过去,让那些蛮夷之人看看我大明的威风,而我呢,却也可以完成陛下的任务呢。”

看到马和脸上一阵的狂喜,一阵的犹豫,吕风连忙说到:“若是我们如此大的般队靠岸寻访消息,不给当地土王极大的好处,他们是懒怠理会我等的,中原天朝,对他们的威吓力却是不够哩,若是我率领一支小小地船队,装作是商队的模样,去岸上打探消息,这等花费却也是少得很多了,所有的绸缎和瓷器都装进我的确战船,那些换来的宝石,像牙之物,马大哥你的船队带走,留等以后使用,如何?”

马和心里很矛盾,他深知吕风所说地是最好的选择,一支数万人的船队靠岸,并且还在要岸上逗留很长的时间打探消息,不给当地的头面人物足够的好处,行事之间阻力极大,并且花费极大,如果他率领主力舰队,仅仅是一种向西航行,把大明的威名向四方宣扬的话,每个港口最多逗留三五天,这也就足够了,航行向最远的地方,看看海域的最深处到底有什么东西,成就万世不移地威名,这才是自己地梦想啊。

而吕风呢,他率领一支精悍的船队,完全可以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装成没有官方背景的商人上岸察访,不仅仅是花费少,并且目标也小,不会打草惊蛇,这真正的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是,让这数千穷凶极恶有恶,什么事情都敢做,并且已经流露出要打劫当地土王,地主念头的锦衣卫单独行动,真的没问题么?

“放心吧,真的没问题的。”吕风一脸诚恳的笑着,笑得如此的爽主朗,如此的憨厚,如此的淳朴,就好像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一样。

在心里衡量了许久许久,马和终於狠狠的拍了一下身边的栏杆,沉声喝道:“罢了,就按照吕见弟你的话做,不过……”马和深深的看着吕风,沉声说到: “不过,如果吕兄弟和当地人起了冲突,那,可万万不要让他人知晓基保的蹊跷才是。”唔,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们锦衣卫真的上岸打劫,顺手捞一票的话,千万不要让当地人知道是大明人干的,一定要杀人灭口,千万不要败坏了天朝的名声的。”

吕风笑得眼皮都闭上了,连连点头应诺,他身后的锦衣卫将领们更是一个个笑得灿烂无比,有几个眉眼之间最为贪婪恶毒的,更是笑得差点就背过了气去,查探朱允玟的消息么?那是自然要查探的,这可是朱棣的圣指啊,谁敢不按照他老人家的言语办事呢?不过,这些天竺地土王,地主之流,一定是包庇朱允玟党羽的蛮人,不好好的拷打一番,他们怎么会老实的交代朱允玟的下落呢?

唔,找到几个当地最大的地主,官员,把他们全家都集中在一起,集中的严刑拷打他们,他们一定会吐露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消息的,这可是他们锦衣卫的老本行啊,行事之间自然是得心应手,保证连他们的宝库修在哪里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哦,错了,是保证连他们招待朱允玟吃过几顿饭都交代出来的。

看得这般情形,马和不由得后悔自己是否做出了自己生平最错误的决定,可是,眼看得吕风都已经兴致勃勃的去分派船队了,马和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走兽顺指挥舱,呆呆的看起那份残缺的海图,“从天竺往西,应该还有极大地域吧?那些波斯的胡人,是怎么从海路上去到中原的呢?若是能开辟这么一条航道。唔……称为海上的‘丝绸之路’,却也不过份啊。”

一时间,马和忘记了自己心头的忧虑,开始因为自己这宏伟的目标,而兴奋的热血澎湃起来。

两天后,分裂成两部分的大明水师分手了,看着主力舰队那高耸帆影渐渐远去,吕风猛地跳到了最高的桅杆上,大声的吼叫起来:“啊弟们,如今我们可以便宜行事了……记住,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拷问出那人的行踪来,本大人重重有赏呀!”

手指头猛的指向了那满脸恼意的天魔:“若,你,无名氏,专门负责和我们捣乱的那些婆罗门的僧人,只要他们不阻碍我们的事情,你吸干了他们本官都是不理会的。”那因为水甲四人随着主力舰队远去而心里郁闷的天魔,立刻兴奋的笑起来,朝着四周的锦衣卫将士们抛出了个极其魅惑的笑容,‘扑通’几声,周围的锦衣卫倒下了一大片。

“好了,兄弟子,我的徒子徒孙们,出发罢!给我把沿途你们所看上眼的东西,都搜刮过来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理会这些天竺百姓的死活作甚?……一路向西,向西,向西,凡是我们看上的,就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