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章沉默地站在那里,安静地听着。

当落日的余晖轻轻洒在远处转动的风车上时,孟砚青终於讲完了。

陆绪章轻攥紧了拳,哑声道:“所以……最开始你生我气,因为在那个被别人写定的结局中,亭笈出事了。”

孟砚青:“是。当然也是因为生你气,反正我没看到最开始,只看到中间,我不知道——”

她苦笑,看着他:“绪章,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我不知道最开始的那一切,我不知道你受了那样的痛苦。”

其实现在想来,她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奇迹,其实都是因为哥哥和他。

最初的时候,她根本没什么意识,就是虚无缥缈的一片,是后来才慢慢凝聚在一起的。

也许这个世上真有什么奇怪的法术,也许哥哥的办法说有用的,她才会死而复生。

陆绪章深却摇头,低声喃喃道:“砚青,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都怪我,怪我,没有坚持下,你哥哥说得没错,我当时的幻觉也许是真的,其实你就存在,一直都存在於这个世界上,我坚持了九十九步,却在最后崩溃了,放弃了。”

他会忍不住想,如果他能再坚持,也许她哥哥的那些方法真的会出现奇迹,也许她就不会飘荡在人世间十年,受了十年的苦。

孟砚青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来。

四目相对间,她捧住他的脸,轻笑道:“别这样,绪章,这样我会心疼你,会很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