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请虞滢过来的是陈府的主母,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背垫着软枕,手捧着手炉坐在座上。

虞滢暼了眼手炉,有些诧异。

三月中旬,天气俨然温暖,这个时候还用手炉,到底有多畏寒?

虞滢目光扫了一眼那背后的软枕,想起方才的青蟹,大概知道这陈府主母大概是什么情况了。

虞滢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陈府的主母态度冷淡的道:“余娘子是吧,坐吧,”

虞滢颔首以礼坐下。

茶水奉上后,陈府主母不紧不慢地端起热茶饮了一口,放下后才道:“我听知县娘子前段时间说脖子和肩膀酸痛,多亏余娘子的法子才好了,我便也想试一试。”

看向虞滢,勾唇笑了笑:“余娘子可不要让我失望。”

态度不冷也不热,甚至有些傲气。

但这也是正常情况,有些财势和权势的,面对不如自己的便是这样脸色。

虞滢不介意的询问:“陈娘子可是腰背不舒服?”

原本漫不经心的陈娘子听闻这话,眼中伏浮现了讶异之色:“余娘子怎么知道的?”

虞滢不疾不徐的道:“陈娘子背靠着软枕,可能是腰部不舒服,再有已是三月中旬,还拿着手炉,显然是手脚冰凉,方才进府时恰有人送青蟹过来,青蟹是寒物,像是陈娘子所喜食的,对吧?”

听到这些话,陈娘子便知眼前的女大夫是有真本事的,也不敢再轻视,忙点头:“确实如此,最近这腰背又酸又疼,晚间连觉都睡不好。”

虞滢从医箱内取出脉枕,让陈娘子把手放到上边,然后开始诊脉。

几番检查后,虞滢道:“娘子本就体寒,又多食寒物,所以寒气侵袭,气滞血瘀。”

“怎么治?”陈娘子最为关心的是这个。

虞滢收了脉枕,道:“这青蟹暂时是不能吃了。”

闻言,陈娘子一怔,她身边的婆子道:“娘子最喜吃蟹,要是自此不吃,怎能忍受得了?”

陈娘子也皱着眉心点了点头。

虞滢:“陈娘子若真想治好腰疼的毛病,必须得忌口,先治上一段时日,往后可少食,且在料理时最好加入黄酒和姜,黄酒与生姜,可驱散些许寒气。”

听到往后还是可以吃一些的,陈娘子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再也不能碰了呢。”

大老远运来青蟹,那定然是极为爱食蟹的,有如此爱好便很难遵守医嘱的。

虞滢斟酌一二,往严重的来说:“若是娘子医治时忌不了口,这腰疼便会成为老毛病,往下刮风下雨都会疼痛得直不起腰,要人搀扶行走。”

陈娘子一愣,有些怀疑:“真会如此?”

这么问,就是抱有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