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这边开始忙碌着收学生授课的事情,远在豫章的伏危则忙着算计霍善荣。

三日祭奠后,送周家老太爷出殡下葬。

霍敏之与父亲尚在豫章。

霍善荣准备等周老太爷过完头七后,便正式拜访周家宗主。

在此前,把不成器的儿子唤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嘱咐道:“留在豫章这几日你给我安分些,别给我惹事。”

霍敏之立在屋中,看到父亲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神色,袖中的手捏紧,却还要强颜欢笑:“父亲且宽心,孩儿心中有数。”

霍善荣冷哂:“你心里若有数,能让我如此费心?”

眉心紧皱,继而道:“不求你像谨之那边出色,一半我也不强求,且能有十成中的一成,我才能宽心,可你连一分都没有。”

霍敏之的表情一瞬僵滞,心下不忿,不由得争辩:“父亲,我才是你亲生的,那伏危不过是叛臣贼子之后,父亲不是最恨不忠不义之人吗,为何要帮他说话?”

霍善荣端起茶盏,边抿茶水边睨了一眼他。

那轻视的眼神,让想要得到认可的儿子心寒至极。

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前二十年都被养在山野,愚笨无才也不是你的错,我与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回去自己好好想一想我为何对你这么不满意。不仅仅是因为你无才粗俗,还有你做事……罢了罢了,这次带你来是让你长见识的,别给我丢脸便成。”

“父亲……”

“我乏了,你回去歇着吧。”

说着摆了摆手,神色中全然是不耐,似乎半句话都不想多听。

霍敏之一口气梗在喉间,片息之后,僵着脖子一拱手:“那孩儿先回去了。”

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父亲忽然喊住了他:“等等。”

神色忽然松了些,以为是宽慰的话,可正转了身,便听到他父亲道:“把陈校尉唤进来。”

……

“是。”

声音显然有些绷紧。

复而转身出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最后看他那一眼的眼神,是带着算计的眼神。

从屋中出去,把外头守着的陈校尉喊了进去。

人进去后,霍敏之关上房门时,屋里传出父亲说话的声音,听到“谨之”二字,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

“我先前给谨之带来的衣裳和东西,你给他送去,都是他以前用惯了的旧物,岭南那边环境差,这些东西能让他过得好一些,另外再给他送十锭金锭过去。”

闻言,霍敏之表情狰狞,左手的指甲无意识的扣上了右手的手腕,在右手被袖子遮住的手腕上,是斑驳且深浅不一的抠痕,还带着淡淡血色。

陈校尉道:“恐怕谨之公子不会收。”

“若他不收,便送到周知县那处,让周知县回到玉县后,再告诉他。”

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