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第八章

近十天来,秦阳镖局几乎天天上演着一幕——

上官灵灵气愤地摔下手里碗筷,大叫道:「搞什么嘛!不吃就不吃,饿死算了!省得浪费米粮!」

此刻,她非常非常生气。都怪大哥半个月前带回来的这个女人,竟要她堂堂一个秦阳副镖主来伺候她,而且还得看她脸色,这算什么嘛!

听到碗筷被摔碎的声响,向翼和冯诩不约而同来到客房。

上官灵灵万分不爽地一脚踹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外两个楞头楞脑的大男人,不禁怒火又起,用力地推开两人。

「怎么了?」冯诩拉住她的手臂问。

「还问我怎么了?人是谁带回来的,就自个去解决!」她不悦地大叫。

她决定——她不干了!

向翼无言地走进房,看见一地的狼借以及蜷缩在房间角落,全身不住颤抖的小可怜。

说她是小可怜,是有点讽刺……但她现在的模样,看了的确教人心疼。

「窍窍,过来。」他缓缓地靠近,怕吓着了她。

现在的金窍窍如同一只小兔般胆怯、受惊,全然没半点昔日张狂气焰。

「不、不要……」微弱的声息从她蹲踞的角落传来。

向翼拧紧了眉。「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他缓缓地朝她靠近。

她抱着墙柱,彷佛那是她的守护神。「不要,我不要……」她不停地摇头,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你必须相信!」他坚决地说,他相当讨厌看到她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模样。「过来!」

「不——啊!」强硬被拖出角落,她惊恐地尖叫大喊。「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碰我!」她防卫地抓着一意要拖她出去的人。

不一会,向翼俊俏的脸上多出了好几道细细的爪痕。

「窍窍!」他低咒一声,将她压制在床上,用全身的重量压住她,防止她再伤人伤己。「没人会伤害你,不要闹了!窍窍。」

她瞪大着眼,眼睛红肿得像兔子一般,不久又泛起一层水雾,看来好不可怜。

「不要怕,没人能伤害你的。」他温柔地安抚身下的可人儿。

「我不信……」她摇头。

「相信我!」他抹去她的泪痕。

在门外观看这一切的上官灵灵不由得皱起了眉。

「大哥到底是在哄人还是在吃豆腐?」

「都有吧。」冯诩目不转睛地看着房内两人。

上官灵灵楞住,瞪了他一眼。「二哥!」

「干嘛?吃人豆腐的又不是我。」

如果不是太了解灵妹,或许还以为她在吃醋呢!

「哼,男人都犯贱!」

连她最崇拜的大哥见到女人都变成这副德行,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你吃错药啦?」火气这么大,把天下男人全骂上了。

「捶我?」她摀着头叫道:「不要以为你是二哥就可以欺负我!」她摆出招式,大有挑战决斗的意味。

「想活动筋骨,找别人去。」他不理她,径白口朝房里头看去。

「哼!」见激将法无效,上官灵灵只得将头硬凑近冯诩身边,一齐观看房里的动静。

只见大哥还在努力安抚着那女人的情绪,像是把她当成宝一般地捧在手心里呵护。大哥向来风流自赏,几时见他这样宝贝女人了。

「孽缘……」冯诩低喃。

只怪他好奇心太旺盛,才会一接到大哥的口讯,便搁下手头的事上京城和他会合。

早知道金姑娘会变成这样,他就不该答应大哥假扮「散财童子」,伙同大哥演出那出戏。但谁又料得到大哥这正牌的散财童子,会有下不了手的时候。

但面对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要换作是他,恐怕也下不了手吧。

天知道,当他将金窍窍逼下落雁坡时,他有多么挣扎——即使知道大哥一定会接住她。

不过,将一切都计画妥当的大哥,恐怕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端端一个姑娘竟变得害怕与人接近。

一靠近她,她就鬼叫个不停,一径蜷缩在屋角,不吃不喝的,看了就教人难过。

「啊,你走开!」金窍窍死命地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举高固定在她头顶。「不许闹了!」

该死!他明明全都计画好的,偏偏没料到她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要不要!我讨厌你!」她听不进他的话,手被捉住,她用全身的力量反抗。

向翼紧咬牙根……如果她再这样乱动下去,他可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定力。

门外,上官灵灵蹙起眉。「该去提一桶水才对。」

「提水?干嘛?」冯诩转过头。

「好浇熄大哥的火焰。」

她虽是女子,却也看得分明——再这么「哄」下去,人都要被他给吃了!

「没那么严重吧,他会有分寸的。」冯诩相信大哥行事虽然张狂,但应该还不至於趁人之危,做出伤害他喜欢女子之事。

「笑话!火烧起来了还管得到分不分寸!」上官灵灵冷哼一声。

「是吗?要不要来打赌?」冯诩挑起眉。

「赌什么?赌不出一个时辰内,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贞洁会不会被大野狼吃了?」啧,臭男人!

「灵妹,你说话越来越粗鲁了。」冯诩翻了个白眼。

门外的交谈声断断续续传进向翼耳中,上官灵灵高八度的尖嗓唤回了他险些失去的理智。

向翼朝门外大喊:「把门带上!灵灵,麻烦你再去帮我拿一份膳食过来!」就是用强也得逼她把饭吞下去。

「要不要再提桶冷水?」

「你还真罗嗦!」冯诩又捶她一下。

向翼想了想。「麻烦你了!」放着备用也好,免得他待会又克制不住。

看来他是高估了大哥的自制力,不等上官灵灵赏他白眼,冯诩自动自发地说:「我去提水吧!厨房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我就说嘛!」她瞪他一眼。

分配好工作,两人立刻分头去办事。

房内的两人继续对峙着。

见她没力气再挣扎,一时怜惜溢满心头,他安抚道:「好了,你乖乖的我就放开你,但是别再乱动了,嗯?」

放开她手腕,白晰肌肤上一条条红指印令他蹙起了眉。「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一松手,她立刻又蜷缩到床角,睁着水雾的大眼直瞪着她。

哎!怎么又缩回去了。

「窍窍……」他伸出手,等她自动靠过来,等了许久仍不见她有动作。

「不要逼我,我不信任你……」她直摇头。

「你必须信任我,别无选择。」

她仍然一径摇头,眼底有一抹责备。「你骗我!」

「我是你的保镖,不会伤害你。」

「怎么相信?」

连最不可能背叛她的人都背叛了她;现在的她可说是众叛亲离,她还能相信什么人?她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又如何能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她连他是杀手还是保镖都搞不清楚了,还要怎么相信?

「你又在钻牛角尖了。」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以她的绝顶聪明,恐怕真相她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在落雁坡上,当假扮他的冯诩自称他是「散财童子」时,她说——不可能!不可能是你!

何以她会如此肯定那人不是「散财童子」?这代表什么,代表她知道他才是真的「散财童子」吗?

瞧他又稍稍靠过来,她尖叫道:「不要!别靠近我!」

他握紧拳头,站在床沿看她。「好,我不过去,但你得过来!」

再放任她逃避下去,她会永远变成现在这样,不!他绝不许!

「不要逼我……」她摇摇头。

「我没逼你,但是你不能一直跟墙壁贴那么近,我会吃味。」有个温软的怀抱等着她,她却宁愿选择冷冰冰的墙壁?

她摇摇头,怕他那噬人的眼神,她索性闭起眼。

「过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虽然他怀疑这是否有用。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你不想知道,可是我想说呀!」她心底果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那是你家的事!」

「我家就快变你家了。」

「不可能!」

「有可能。若你再闭着眼睛和我说话,你会来不及说不。」

「我已经说——啊!」

「来不及了。」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不要!别碰我!」她反射性地推他。

他耐心尽失,不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他强吻住她的唇,品嚐她的甜美。

「不要抗拒我,窍窍……」

「不——」她又羞又窘地哭出来。

在他温柔地吻去她泪痕之时,她心头突然一阵悸动,令她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他眼底燃烧的慾望火焰似乎要连她一同燃烧……天,这男人究竟为什么要接近她?她害怕地伸手想遮住他慑人的双眸。

像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畏惧与困惑,向翼拿下她的窍窍素手,搁在他心口,想借此传递他内心无尽的渴望。

掌下高热的体温和心跳像是会灼人,她想抽回手却被按得死紧,她只得无助地感受那一波波莫名心悸与激情……

「你真令人着迷……」他在她耳畔低喃,细碎的吻洒落她珠圆玉润的耳垂、粉颈、红唇,原先抱住她窍腰的手也游移地探进她衣内……

一桶冷水突然淋下,顿时浇熄了这一团火热。

向翼猛然从火热的亲吻中回过神来,拥着金窍窍,他抬头看究竟是谁坏了他好事。

上官灵灵站在床沿,手里拎着已经空了的水桶,语气有一丝嘲谑。

「看来,远水还是及时灭着了近火。」

先前如果她当真无聊地和二哥打赌,这会,她岂不是稳赚不赔?

「啊!」金窍窍跟着回过神,推开向翼的怀抱,又缩回床角。

「水虽然是我提的,但那不关我的事。」冯诩摆摆手逃避责任。现在他对大哥的自制力可是完全没了信心。

上官灵灵那桶水浇熄了他的慾火,也及时唤回了他的理智。

湿衣让金窍窍的曲线毕露,向翼赶忙拿起棉被想遮住无限春光,却发现连棉被也湿了。他立即坐在她身前,好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灵灵,感谢你的『及时雨』。」他摇头笑道。

「不客气!」上官灵灵神气地仰起脸。瞥见一身湿淋淋的金窍窍,她说:「我去替金姑娘拿套干净的衣裳吧!」

「谢谢。」向翼又看了眼缩回角落的小可怜,若有所思地朝她笑了笑。

太危险了,她得离他远点,越远越好。她早该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上官灵灵才走,房里顿时又弥漫着迷情诱惑的气氛。

冯诩见两人这般浑然忘情的模样,想自己或许该适时提醒一下。

「咳、咳。」冯诩故意咳了两声,提醒向翼还有其他人在场。「大哥,你不用去换件衣裳吗?」

「这里没你的事,别杵在那儿碍眼了!」向翼头也不回地说。

怎么灵灵是「及时雨」,他却成了扫兴人?这不公平啊!冯诩皱起眉。

「少罗嗦!快滚!」

爱人的香闺岂能让人轻易逗留,即使亲如兄弟也一样要轰出去——

过了数天,向翼受够了金窍窍的畏畏缩缩,决定今天非把她拉出象牙塔不可。

打定主意,一大早他便来叩她的门。

「啊,放手!不要!」金窍窍挨着房门哭喊,整个人蹲在地上。

「要我放手可以,但你得乖乖跟我走。」他绝不再心软。

「不要!谁知道你要带我上哪去?」她死命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