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A到好尪 卫小游 2982 字 6天前

「医院?我为什么要去?」

他耐着心解释:「因为你的脚踝肿得很严重,得去让医生检查一下。」

「我才不要,我又没怎样。」我重新坐回椅子上,不理会他的变脸。他有什么权利逼我上医院?我才不管他。

「给你三分钟。」他不理会我的叫嚷,动手将垃圾袋口绑紧。

我的泡面——

我伸手想阻止,却招来他一顿白眼。「还不快换衣服!」

「不要!」我赌气的说,故意偏过头去。

三分钟后,我被他拎出门,而我的泡面则惨遭横屍垃圾车的命运。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当我看见左脚打上的石膏,我恨恨的想。

西医似乎不若中医高明,前者只会治标,由外往内的。

我掏出两千元大钞票给他。「还你,我不欠你了,你也别再上门讨债。」没了这两千元,我的荷包元气大伤,把钱递出去的同时,我的心有被撕扯的感觉。

他笑了笑,当着我的面大大方方的收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事实上,你多给了我两百块。」

这个王八蛋!

怎么我以前都没发现他的真面目是这么狰狞?

送我回去后,他说放我一天假,但明天不能再跷课,要不然他会联络一些教授,请他们特别关照我。

天!认识他果然没好事!也不想想我会受伤是谁造成的?

他居然威胁我。

***

隔天一清早,我比平时更早起床。我终究还是屈服在沈恕尧的恶势力下,他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小小女子我不敢接受挑战。

不能骑车,我早早就出了门,打算以散布的方式到学校。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明智的。

七点出门,我在上课前一分钟才到达教室。

好些同窗见我打上石膏的脚,纷纷前来探问。

我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小心跌倒的」应付过去,实在不想把那丢人现眼的事实说出口,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

下午有方美美老师的课,我想顺便把仿玉簪子还给昭君。昭君乍见我的惨状,初时惊讶得不得了,直道短短几天不见,我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秋,你问自己,你多久没去社团了?」昭君低声问我。

我想了想,干脆全招了。「昭君,我以后可能都不去了,你知道我在兼家教,而且……」

「底下不要说话!」方美美突然大吼。

我和昭君对看了眼,默契十足的进入讲课内容。

我就说方美美像个晚娘嘛!

昭君向我眨眨眼,我会意,咱们课后再谈。

只不过,这两堂课的时间却犹如两天般漫长。

聚精会神听了一会儿课,我翻起一张白纸,无意义的涂涂写写。

待我猛然惊醒,已是下课时分。

昭君推了推我,问:「你在写什么?」

我一愣,看向桌上的纸,上面不知何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只有三个字,全是「沈恕尧」。

我心头一惊,连忙揉掉那张纸。

「做什么?神秘兮兮的。」昭君没看见我写了些什么,有点疑惑的问。

「没什么。」我收拾好桌面,催着她离开。「走吧!」

我走不快,昭君陪着我慢慢走。

「小秋,你为什么说不去社团了,是不是社长太凶了?」昭君臆测。「他那个人,其实不是那么坏的,他只是习惯性的坏口气,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的内心是很温柔善良的,你别被他外表的冷漠给吓住了。」

「你还真是观察入微。」更久以前,我就察觉到昭君对国乐社社长有着超越崇拜的心情,如今听她一席话,我更加相信我的直觉,那个冰男拥有一颗温柔的心?一定是昭君的错觉。

「当然喽,他是社长,琵琶又弹得那么好。」昭君说。

「真的?不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我故意取笑她。

「小秋,你胡说些什么!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是你们系上三年级的系花。」

昭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吓了一跳。「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情事,我还是少惹为妙。

我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下去,昭君说她有事要先离开,原本我打算告诉她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本希望她会懂得我在社团时那种格格不入的为难,但是,事实摆明她并不懂,我该跟她交待清楚的,这样我才不会有对不住她的心情,毕竟,一开始我答应过她的,如今退出,总得给她一个解释。可惜她没听完就走了。

而我放在书包里的仿玉簪也忘了还给她。

洋紫荆从秋天开到冬天,植在人行道的两旁。一阵风来,红雨般的花瓣纷纷掉落下来,我伸手一接,承住了一瓣心状的馨香。

「真有闲情逸致啊。」冰冷的语意自我身旁传来。

我偏头一看,那不就是琵琶男吗?脑中突然浮现昭君的话。我特的仔细观看他一眼——五官真挺俊美的,就是冷漠了点,举手投足都带了点霸道气势,但又不失优雅,不愧是学音乐的,是个很轻易就能吸引女孩子目光的人。难怪那么有女人缘,连眼光甚高的昭君也——

「看什么?我有那么好看吗?」他单手抓着自行车的把手,高傲不可一世的说。

我有些生气,又不想便宜他,便道:「对呀!就是见你好看。」

他脸色一沉,恶狠狠的瞪着我。

怪了!我夸他,怎么他反而不高兴?

「你最近都没去社团,是不是想要打退堂鼓?」

他以为捉住了我的弱点吗?

「你好聪明,又猜对了。」我放掉手心里的花瓣,带点讽刺的说。

这种人,跟他扯再多也没用,只会浪费我的时间,於是我转身就走。

「等等!」他捉住我的手臂。「你在逃避对不对?你害怕自己没有学习的天分,所以不敢在待下去,我说对了吗?」他一步步逼近我,让我有一种压迫感。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练习时的气氛,那种让我觉得……」

「觉得怎样?」他不肯放松的追问。

「格格不入的感觉。」我以往只认为我无法融入国乐社,却从没想过这个中因素或许如他所言,我是在逃避。「也许,你说的也没错。」我诚实的招认。

他放开我的手臂,沉默了好一会。「你回来,我会个别教你。」

我哪里敢劳动这尊凶神恶煞!「不了,我想我还是当个欣赏者就好。」不是我没志气,只是实现梦想当然很棒,可是当梦想还是「梦想」的时候,光用想的,不可否认也有它独特愉悦人心的因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