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第11章

「只是一个数字玩笑?」贝祖·法希脸色铁青,怒视着索菲·奈芙,一点也不相信这种说法。一个数字玩笑?「你对索尼埃密码所做出的职业判断就是一种数学恶作剧?」

法希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莽撞。她不仅不经允许擅自闯入陈列馆来找法希,而且还试图让他相信索尼埃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突发灵感,为世人留下一个数学玩笑?

「这个密码,」索菲很快用法语解释道,「简直容易到荒唐的地步。雅克·索尼埃一定知道我们很快就会破译它。」她从羊毛衫口袋里取出一张小纸片递给法希。「这是破译结果。」

法希看了看纸片。

1—1—2—3—5—8—13—21

「就这个,」他厉斥道,「你只是把这些数字按升序排列起来。」

索菲却满不在乎地、满意地微笑道:「正是这样。」

法希压低了嗓门,声音如滚滚闷雷似的说:「奈芙警官,我不明白这究竟能说明什么问题。赶紧讲重点就是了。」他焦虑地看了兰登一眼。兰登正站在附近,手机紧贴着耳朵,显然还在听美国大使馆的留言。从兰登煞白的脸色,法希能感觉到消息不妙。

「探长,」索菲以一种极富挑衅意味的口吻说,「你手里的这一组数字正好是数学史上最着名的一个数列。」

法希不知道竟然还有称得上「着名」的数列,而且他当然不喜欢索菲简慢的语气。

「这是斐波那契数列。」她朝法希手里的纸片点头说,「这是一个整数数列,其中每个数等於前面的两数之和。」

法希研究了一下这些数字。每个数字的确是前两项之和,但法希想像不出这和索尼埃的死有什么联系。

「数学家列奥那多·斐波那契在十三世纪创设了这个数列。索尼埃写在地板上的所有数字都属於斐波那契数列,显然,这绝非巧合。」

法希盯着这位年轻女人看了一会儿。「好极了,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请你告诉我,雅克·索尼埃为什么非要那样做?他到底想说什么?这表示什么?」

她耸耸肩。「什么也不表示。问题就在这儿。它只是一个极简单的密码玩笑。这正如把一首名诗的词重新随机打乱,看看是否有人能辨认出这些词原来属於同一首诗一样。」

法希气势汹汹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的脸离索菲的脸只有几英寸远。「我真希望你能给出一个比这更令人满意的解释。」

索菲也同样倾斜着身子,本来柔和的面孔变得异常严峻。「探长,鉴於你今夜在此的窘境,我本以为你或许乐意知道雅克·索尼埃可能在和你玩游戏。看来,显然你不喜欢这个解释。我会告诉密码部主任,你不再需要我们的服务。」

说完这些,她转身往她来的方向走了。

法希呆住了,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之中。她疯了吗?索菲·奈芙刚刚重新定义了什么叫「自毁前程」。

法希又转向兰登。兰登还在认真听电话留言,看起来比刚才更焦虑。美国大使馆。贝祖·法希讨厌很多东西,但没有比美国大使馆更令他恼火的了。

法希和美国大使经常在涉及双方的事情上较劲——最常见的「战场」是在美国游客的执法问题上。法国司法警察几乎天天都会逮捕私自拥有毒品的美国留学生、勾引雏妓的生意人、偷窃或毁坏财物的游客。从法律上来讲,美国大使馆可以干预并将犯罪的美国公民引渡回国,而在美国他们只受到些轻描淡写的惩罚。

大使馆老是这么干。

这是阉割司法警察,法希总是这样说。《巴黎竞赛画报》最近曾登载了一幅漫画,把法希描绘成一条狗,这条狗企图咬一名美国罪犯,可是够不着,因为它被拴在美国大使馆。

今夜可不是这样,法希这样告诉自己。今天的事情事关重大。

兰登挂上电话后显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