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是时候。

从黑色奥迪车里出来后，塞拉斯感到胜券在握，晚风轻拂着他宽大的教士服，大有山雨欲来之势。他知道他手头的这个任务需要更多的精细而不是暴力，所以把手枪留在了车里。这把十三发的USP40型手枪是导师提供的。

致命的武器不应该出现在天主的圣所里。

教堂前广场上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了，唯一能见到的是圣叙尔皮斯教堂广场远处的一两个向夜游客们展示本钱的十几岁的妓女。她们已发育的身体引得塞拉斯两股间产生一种放肆的冲动，他的大腿也本能地收缩了一下，结果使得那带倒钩刺的苦修带扎进肌肉里，非常疼痛。

那种慾望转眼便烟消云散。十年了，塞拉斯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性慾，甚至连自慰也不曾有过。这是《苦路经》所提倡的修身之道。他知道为信守天主事工会教义，他牺牲了许多东西，但他得到的回报更多。宣誓要独身和放弃个人的全部财产几乎算不上什么牺牲。如果考虑到他以前的贫穷和在狱中忍受的性恐怖，独身是可喜的转变。

此刻，自从被捕、被押送到安道尔的监狱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回到法国。塞拉斯感到他的祖国在考验着他，正从他被救赎的灵魂中拉扯出狂乱的记忆来。你已经再生，他提醒自己。今天，因要侍奉天主，他不得不犯谋杀之罪。塞拉斯知道这个牺牲是他将永远默默地藏在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