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1 / 2)

两人都是彼此存在的意义,正是遇到了彼此,两人才都有了归属,人人都说刘丧在雷城葬送自己的耳朵是疯子,但汪灿又何尝不是呢

汪灿发现最近在他们家周围总有可疑的人影,但碍於普通人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也就没管

但就在上次有个人看见他就想跑,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纹身特别像凤凰的羽翼,汪灿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不希望他们出现

(真的是他们吗,到底想做什么)

他现在过得很好,以前从来不敢妄想的那种好,正因为两人拥有的东西都不多,当那少数属於自己的东西,将要被掠夺的时候反应也会更加强烈

(不管要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成功)

刘丧再起来已经是早上了,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恶梦还哭了,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丧丧?」

「早安」

「早,我买了包子」

「等我洗漱一下」

明天就要下地,两人今天并不想过多折腾,只想安安静静地过一天,尽管刘丧再三检查并且强调,自己已经带耳塞

汪灿还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自己包里也放了一副,隔天两人很早就出门了,但吴邪比他们还早,到达约定地点

「早」

「那么早?」

「这条路远的很」

据资料所言,这个斗在湖中间,但具体位置并不知道在哪里,所以他们需要早点出发找到正确位置

这一趟的人并不多,除了吴邪、胖子、小花、张起灵和瞎子,再加上他们两个,具体下去的只有他们七个

剩下的人都是在地上准备,刘丧一抬头就看到解雨臣在看着他

「花儿爷」

「刘丧,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一声丧五爷」

「哪有那么多规矩」

「是啊是啊,都自己人,唉阿花你们聊什么呢?」

胖子突然插进来,让解雨臣把想讲的话吞回肚子里

「没什么,太久没见打个招呼」

「你们两个确实很久没见了,还有瞎子,最近你们喝酒都不来了」

「那是我们不去吗?你们约就都约在杭州啊,花儿再有钱也不可能瞬移过去啊,你说是吧花儿」

「……,主要是没时间」

「那真是太不巧了」

寒暄一番后,身为金主的解雨臣叫来了三辆车,自己和瞎子坐一辆,他们五个做一辆,其他的人则坐在最后一辆车上

「阿花我们这边太挤了吧」

「不坐自己花钱」

自己花钱,显然是不可能的,转念一想五个人坐一台保母车其实也还好,车子慢慢开始向前进,刘丧也问除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说吧,那个斗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叫我哥来不是是因为不好意思吧」

「如果我真是呢」

「我见过的人没有比你还厚脸皮的」

「…」

「哈哈哈,天真我们太了解你了」

「我之前查到资料,关於汪家」

听到这两个关键字,刘丧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但在他开口之前胖子已经先说了话

「那些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吴邪并没有理会这句话

「汪家来过,虽然不是你带队,但是身为重点培养的人,你看过资料吧」

汪灿深深地看了吴邪一眼,这一个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似乎有点不快,因为他提起他们,似乎有点警惕,这些行动可不是谁想查都查得到的

「看过」

「说说吧」

「汪岑却是拿这些资料给我看过,本来是我要带队,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换人了」

「资料里有写什么吗?」

「斗确实在湖里,具体的入口我不清楚,他们回来之后我也没有看过资料,但是湖的前面有个村庄,里面的人一出生就会在脸上纹上图腾」

「巧了,我们今天就住那里」

「他们似乎不好客」

「他们好钱」

汪灿向后靠了一下,似乎被吴邪逗笑了

「我只知道一些关於那里的传说」

「你等等」

吴邪掏出手机录了音

「录给金主听,说吧」

「据说那里埋的是当地第一位首领,但是对这位首领的记载去几乎没有」

「几乎没有?这不正常」

「对,所以与其说那是一作墓,称它为坛,似乎更加合适」

「但是据我们的调查,城里人并不会经过那边」

「但是他埋葬的人,极有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

「万奴王都见过了,他有什么好怕的,你说是吧天真」

「你倒是想得开」

「那必须,这又是首领又是坛的,我跟你打赌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少」

「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洗了啊,洗好几次了都,这不没洗干净嘛」

说着几人已经到了他们口中的那个村落,除了一两个出来接待他们的人,脸色比较好看之外

其他村里人对他们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几人被带到一间看起来像是招待所的地方,虽然还是很破旧,但是比起其他村民住的地方已经相对好了

「天真,你看看这个」

吴邪被胖子喊道的窗边,往外一看是高耸的悬崖,看来这间招待所建在悬崖之上

「风景不错,别掉下去了」

「放心,窗子那么小,我卡了都不能掉下去」

吴邪边走出房门边笑着想胖子心也够大的,刚走出来就看到刘丧靠在门廊上,自己也顺其自然地走到他旁边

「看什么?」

「没看什么」

「那就是在想事情」

「那么肯定?」

「嗯哼」

吴邪摸了摸口袋本来想掏出一根烟,突然想起来出发的时候忘记带了

「想什么」

「你怎么那么好奇?」

「无聊」

刘丧白了他一眼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回来了,会怎么样」

「我觉得他们就算回来也成不了大器」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但我能回答你的,只有这个」

「……」

「我觉得你该问问他」

「不」

「随便你」

吴邪知道,刘丧是不想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他常跟胖子说这么一句话,他们两个面对对方,就像个小孩

明明都是那般心狠手辣,在对方面前,却还是耍着拙劣的把戏

吴邪感觉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就明白自己该走了,虽然他不知道汪灿听到了多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於是他拍了拍刘丧的肩膀,示意自己走了,后者显然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吴邪走后换汪灿靠了上去,沉静於思考的刘丧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

「你不是要走了」

没接到回答的刘丧抬头一看,熟悉的脸庞近在咫尺

「哥」

「想什么那么入迷」

「你什么都没听到?」

「我说是你信吗?」

「不信」

汪灿听力自然比别人好的多,虽然还是不及刘丧,但也不至於他们刚刚在聊什么都听不到

「你不问我吗」

「……」

「你宁愿和吴邪说,都不愿意和我说吗」

「哥,我害怕」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汪灿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刘丧看着他一步步走回房间,靴子每落下一步都像踩在刘丧的心上

这段距离仅仅三四公尺,却显得那么遥不可及,门板被关上的声音是那么震耳欲聋

关门的那一刹那,刘丧脑子里浮现了很多东西,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这一刻害怕了

刘丧慌了神,没有以往的成熟跟冷静,只是站在门外,听着房里的动静,除了细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抆拭枪枝的声音之外,再没有任何声响

抵达的时候本来就不早,这么一耽搁天色更是暗了下来,刘丧知道自己做错了

却不知道怎么弥补,只是站在门口希望哥哥发现自己,但他却忘了汪灿并没有那么好的听力

虽然汪灿不觉得刘丧会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但他还是想打开门看一下,没想到一开门就和刘丧碰个正着

「哥…」

刘丧一开口可怜兮兮的,汪灿正想说他两句,一摸到刘丧的手是那么冰冷

「什么傻兮兮的,快进来」

一向毒舌的刘丧并没有回话,只是乖巧的按照他说的做,一边听着汪灿的唠叨,一边揣测着他的思绪

「也不知道去胖子那一间呆一下」

「是感冒了,怎么办」

「我们这一趟是出任务,不是出来玩」

「手那么冰也不知道揣兜里」

在汪灿的努力下,刘丧双手慢慢回温,但他依旧不敢开口讲话,直到汪灿皱褶眉说了一句话

「哑巴了吗?说话」

「哥…我会乖,不要丢下我」

汪灿这才意识到,自己关上门的举动伤害了刘丧,刘丧本来就没有安全感,自己却在一气之下伤害了他

而且自己关门的时候忘了收力道,这荒山野岭的刘丧也没带厚耳塞,耳朵得多痛啊

「丧丧,我希望你知道,不管是汪家还是什么东西,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哥,我相信你的」

刘丧怎么会不相信汪灿呢,他不相信的是自己,他不相信汪灿会为了自己放弃曾经的信仰

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人都累了,看了看时间10点钟正是睡觉的时候,等到隔天起床两人已经重归於好

但他们似乎忘记招待所的隔音很差,幸好他们住的是边间,更幸好旁边住的是胖子,而不是其他会看笑话的闲杂人等

一大早两人来到集合地吃早餐,就看见胖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看了一会还特别把刘丧叫到一旁

「丧背儿,我俩讲讲话呗」

「死胖子你要干嘛?」

胖子把刘丧拉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丧背儿啊,我说你们小俩口别闹变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个性那可是一模一样,一个比一个硬骨头,你们这样谁都不服软,到时候要吃亏的」

胖子一副长辈的模样对折刘丧敦敦教诲起来

「你都听到了?」

「嘿,山间小村你希望他隔音多好?」

「……也不是」

「就像天真常说的,你俩就像小孩一样,老喜欢跟对方闹变扭,明明两个人都不想这样」

「我就是怕他走」

「胖爷我说个难听的,就算他走了你还有我们啊,谁走了你都不会是一个人,更何况汪灿那小子要是走了,天真不得把他抓回来胖揍一顿」

「噗,你们哪打得过他」

「嘿你还别不信,我们有小哥呢」

聊到这里刘丧的情绪基本被抚平了,就是汪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弟弟走回来像变了个人一样

「聊什么了?」

「胖子说他要叫吴邪胖揍你」

「???」

「没什么事啦」

汪灿虽然完全听不懂刘丧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起来蛮开心的这样就好了

十几个人整装待发在向导的带领下,找到了那片湖,水面如同明镜,在他的照射下,似乎什么东西都无所遁形

「紮营!」

吴邪一声后令所有人都把东西放了下来,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今晚是要住在这里的

那种小帐篷汪灿一个人5分钟就可以搞定,完全不需要刘丧出手,於是他决定在森林里遛达一下

「别走太远」

「知道了」

走进森林里,远离人群的吵杂,刘丧隔着耳塞听到了清脆的鸟明,树叶摩抆的沙沙声

不知道听得多久,刘丧突然有个主意,他要把耳塞拿下来,拿下来之后,听到了更多不一样的声音

其中有个声音引起他的注意,一个熟悉的心跳声,刘丧连头都没回

「哥」

「怎么把耳塞拿下来了」

「这里安静」

「你怎么知道是我」

「记得我跟你说过,每个人的心跳都不一样吗?」

「即使是我跟你吗」

「我们的心跳是最接近的,但还是有个体差」

「真了不起,走吧,该回去了」

「来了」

刘丧有些依依不舍的,再度把耳塞放进耳朵,跟着汪灿走了回去

两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都把帐篷搭好了,三三两两的升着营火,胖子看见他俩回来

「呦,丧背儿你俩赶紧过来」

还以为有什么事情的刘丧慌慌张张地跑去,手里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个碗,让他满头问号,看了看旁边汪灿也是同样的结果

「啥事啊?」

「这不是有好吃的先给你们吗,等会儿那群人来了不知道要吃多少呢」

「你着急的,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唉小哥和天真在这儿,能出什么事啊,这肉熟了,来」

胖子分别把两人的碗都填满了才罢休

「可以呀胖子,我和小哥还没吃到呢」

「就是,食材都是我们花儿买的」

「人丧背儿年纪小,长身体呢,这午饭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虽然说跟几人比起来,刘丧和汪灿确实算得上是年纪小,但怎么说也是奔三的人了,胖子这句话说的毫不脸红

吴邪和瞎子也都不是真心计较这事,等到七人分完了,吴邪才喊着,其他人过来开饭

「你看我说什么,他们一来就都没了」

胖子捧着玩一边吃一边小声地念着,吃完饭也是该做正事的时候了

人毕竟都是为了钱来的,有些人已经开始准备潜水服,这种事自然是轮不到吴邪他们来做,於是七人站在湖边,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下水

「这么些人,找得到吗」

「这座湖地下,漩涡很多,底下的石头也利,水性不好的人下去一会就没了」

「能找到的人都在这里了,白蛇都来了」

「道上能用的人那是越来越少了」

「谁说不是呢,但是后起之秀也不是没有」

「吴小毛吗?」

「黎簇是个好苗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疯了」

「你可没资格说人家疯」

「小花,你该站我这边」

「没办法,人家没欠我俩亿六」

「……」

这件事非常消耗时间,很考验潜水人的技术,以至於吴邪能找到的人并不多

这么大的湖面要用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来寻找一个洞口,说白了是在烧钱

七人就这么零零散散的聊着天,具体聊了什么他们可能也不知道,但是这么聚在一起的机会太少了

不聊几句中觉得不得劲,等到那些人上岸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

「找到了吗」

「三爷,还得再下去一趟」

「嗯,尽快准备」

「是」

他们请的这群人里面,全都是道上数得上名字的人,但依旧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吴邪对这个斗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他们都能进去,别人更难进去

据他们查到的资料这个斗还没有人进入,也只是在村民的古书中有记载

至於吴邪为什么就那么相信一定有这个斗,刘丧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虽然吴邪做的决定不一定正确,但跟着他准没错

在岸上,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已经很晚了,下水的人纷纷回到水面

「三爷,找到了」

「嗯,明天下去,晚上好好休息」

吴邪随便应付了一句想草草打发他,没想到那人非但不走,还提出要求

「三爷,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刘丧听着那人的心跳越来越快了,搓手的声音也让他感到烦躁,一眼就看出这个人没安好心,但毕竟是吴邪的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什么事?」

「我们几个想要明天跟你们下去,三爷你看行不行啊?」

「这事我不做为主,这里可不只我一位爷」

吴邪指了指其余六人的方向,那人似乎有些胆怯,吴邪是自己的老板可能好讲话,其他几位爷可不知道是什么性子呢

「不敢说吗?那为什么对我提要求?我好欺负?」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呢,三爷我们就是想多赚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当初都是谈好的,没得商量」

「是…」

那人有些悻悻然的走了

「拿我们当挡箭牌呢?」

「哪敢啊,他就是多跟我合作几次,想蹬鼻子上脸了」

「那人我听说过」

「呦丧背儿可以啊,说说」

「我能听到的,你应该也知道」

刘丧明明是回覆胖子说的话,眼神却看着吴邪

「人家身手好」

「你这么说,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你知道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神神秘秘的,到底听说了什么?」

「听说的可多着呢」

「瞎子你咋也知道?和着就我不知道呗?」

「我不是听说的,我跟他下去过」

「咋了?分赃不均?」

「他手不干净,最爱拿别人躺机关,10个人下去上来就剩三个」

瞎子故作神秘的掰着手指

「他自己,发钱的,我」

「和着全躺进去了呗」

「所以说他手不干净,跟他一起下去,怕是得出什么事」

「虽然他风评不好,水性却是独一份的」

「那么厉害?」

「那明天要带我们下去的?」

「是他」

「如果…」

「他虽然手不干净,但跟他上来的人里面,除了他自己还会有一种人」

「金主」

「Bingo,放心吧,我们七个只要少了一个他都拿不到钱」

隔天他们起得比太阳都早,准备好出发的时候也才刚刚日出,穿上潜水服,刚踏进一步就感觉湖水凉的刺骨

「真是大雪未化又打霜,寒上加寒啊」

「行了,歇后语先放一放」

他们往湖中央游去,一路上没看见任何生物,没有任何一种鱼,甚至是珊瑚,湖底似乎沉着什么东西,但是刘丧看不清

很快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洞,眼看着那个人一股脑就扎进洞里,很快地消失了,首先跟着进去的是张起灵,等着他回应的同事,刘丧很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刚刚自己没看清的东西

骨头,密密麻麻的骨头,还能清晰的看见有人的头盖骨,他们就这么沉在湖底,为什么沈没的原因似乎只有他们知道

(叩叩叩 叩叩)

听到耳机发出几声清脆的有规律的敲击声,五人就知道对面是安全的,当然除了汪灿,这是一个U型的管道

另一边联通着的是一个不算小的房间,看得出墙壁上应该原先有的精美的雕刻,但不知道为什么都附上了一层焦油

「这是…焦油?」

「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