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许烟杪会见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此时正色起来,一拱手,再看向太孙:“太孙殿下,请明言,臣那晚在何处面见许司务?”

太孙张口:“当然是在你自己家。”

礼部侍郎沉沉盯着这个污蔑自己的人:“可臣那夜有事宿於大将军府上,举府可证——殿下是突然发难,臣并不能事先串通将军府的短工、长工,陛下一召便知。”

——是的,大将军懒得搞卖身契,家里都是雇佣过来做工的长短工。

老皇帝便叫锦衣卫到大将军府,带人去审问。

好一会儿,锦衣卫带着证词回来了。

这一次是正经的证词,从府中下人口中问出来的。

“陛下,证词在此,那些人都言大将军当晚确实私会一人,自黄昏时分去,鱼肚白时方走,戌时一刻厨房做了一桌饭菜,大多数是礼部侍郎爱吃的菜食——礼部侍郎在宫中宴会上,也爱吃那几道菜。后半夜,卧室那边还叫了好几次水。”

太孙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了好几次水?”

“这不重要。”礼部侍郎迅速地说:“还请陛下做主!臣那晚不在家中,另有活计,如何夜会许郎?”

——三人行吗?

太孙:“或许大将军也参与进来了。”

他是不怕攀咬的人多。除了真受冤枉那些人,其他人怎么会知晓这桩事是他诬陷?科举舞弊历来是大案,只要许烟杪被证实了当真舞弊,那些受牵扯的官员都要下狱。

正好,他可以放一波自己的人。

大将军呵呵一笑:“那天晚上我和礼部侍郎滚在床上,没工夫见外人。”

反正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他也不在乎说得直白一点。

如果是其他事情,都没办法洗脱嫌疑,太孙都可以咬死他们就是三人会面,但是……这个……他……

太孙闭了闭眼:“他们可能是三人行!”

老皇帝:“……高祈生,你不要太离谱。”

老皇帝:“其他人也不必查了。有一个出错,便可知晓尔只是胡乱攀咬罢了。”

太孙脑子上线:“陛下,可许烟杪确实写不出来他在科举时写的字。臣也不问别的,就只想问一句,为何写不出来!”

老皇帝淡淡道:“谁说他写不出来了。”

【虽然我确实没有舞弊,但我真的……】

老皇帝也不管许烟杪心里说什么,低声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锦衣卫搬来了案几、矮凳和纸笔。

而且,他们还特意举着纸张转了一圈,让群臣包括太孙都看清楚这是一张白纸,随后才交与许烟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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