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我们合力将雷德纳博士抬起来,然后抬他到自己的房里,放在床上。爱莫特先生去找白兰地给他喝。他回来的时候,詹森小姐也一同来。

她的脸拉得长长的,很担忧,但是她很镇定,也很能干。於是,我觉得把雷德纳博士留在这里给她照顾就好了。

我匆匆来到院子里,那辆客货两用的旅行车刚由拱门进来。我们看到比尔那副红红的快活的面孔,又听到他跳下来时讲话的熟悉声音说:「哈罗,哈罗,哈罗!钱来了!」他又快活的接着说,「没在公路上遇上强盗……」我想大家反而觉得非常厌恶。

他的话突然中断:「啊?出了什么事吗?你们大伙都怎么啦?你们那副样子彷佛猫把你们的金丝雀咬死了。」

爱莫特先生简短的说:「雷德纳太太死了──让人害死了。」

「什么?」比尔那个欢天喜地的面孔忽然很滑稽的改了样。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们,眼睛瞪得大大的,「雷德纳太太死了?你们是同我开玩笑吧?」

「死了?」那是一声尖锐的叫喊。我转过头来,看到麦加多太太在我背后,「你是说雷德纳太太叫人害死了吗?」

「是的,」我说,「让人害死了。」

「不会!」她喘息着说,「啊,不会!我不相信。也许她自杀了。」

「自杀的人不会打自己的头,」我冷冷的说,「这是谋杀,不错的,麦加多太太。」

她突然在一个倒过来的包装箱上坐下来。

她说:「啊,这真可怕!可怕极了!」

这自然是很可怕的,我们并不需要她来告诉我们。我想或许是因为她对死者怀有恶感,以及她说过的那许多怨恨的话而感到懊悔。

过了一两分钟,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爱莫特先生以他惯有的镇定态度负责主持一切。

「比尔,你最好尽快再进城去。我不太知道遇到这种事该采取什么正当的步骤,最好找到梅特蓝上尉,他是这里警察局的主管,我想还是先找到瑞利大夫好些,他知道要怎么办。」

柯尔曼先生点点头,他那爱开玩笑的神气吓得连影子都没有了。他只是露出年纪很轻、非常害怕的样子,他一句话没说,跳上车子,便开走了。

爱莫特先生有些不敢确定的说:「我想我们应该各处搜索一下。」他提高嗓门叫:「爱布拉希姆!」

「有!」

那个仆人跑了过来,爱莫特先生用阿拉伯语同他讲话,他们很兴奋的谈了一会,那仆人似乎在竭力否认一件事。

最后,爱莫特先生很困惑的说:「他说今天下午这里没一个人,没有任何陌生的人,我猜想那个人一定是趁他们没看见的时候溜进来的。」

「当然是这样的,」麦加多太太说,「他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进来的。」

「是的。」爱莫特先生说。

由於他的声音含有不敢确定的意味,所以我就好奇的望着他。

他转过身去同那个洗罐子的孩子阿布都拉说话,他问他一句话。

那孩子激动的详细回答他。

爱莫特先生的眉皱得更紧,显得更加困惑。

「我不了解,」他低声的,喃喃自语,「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但是,他没告诉我他不了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