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收了手,起身去屏风外的梳洗架上洗了帕子转身走了回来。

温盈伸了手欲接过帕子,但他却是坐了下来,动作认真而轻缓的在温盈的脸颊上抆拭着。

温盈放下了手,任由他抆拭。

抆了一遍,沈寒霁问她:“可还伤心?”

温盈如实的点了点头:“有些。”

眼角和鼻头都微微泛红,有些可怜。看着倒有些女儿家的姿态了,没有平日那般正经了。

沈寒霁心里也松快了几分,微微一笑,轻声询问:“明日我带你去挑选婢女后,可还有兴趣再去看看我与旁人合伙做的是什么生意?”

温盈自然是想去看看的,不看看,以后又怎么打理?

“好。”

应了声后,婢女敲响了房门,道:“三爷,娘子,药熬好了。”

温盈装病的这几日依旧还没断汤药,只不过治风寒的汤药让沈寒霁暗中换回了给她调理身子的汤药。

沈寒霁起了身,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襟口,缓步走到房门前,拉开了房门。

与门外的婢女道:“汤药给我,下去休息吧。”

婢女应声,关上了房门退了下去。

沈寒霁端着汤药拨开珠帘进了里间,把药端到了床边:“调理身子的汤药,起来先喝了。”

温盈起了身,端起汤药小口小口饮尽。

调理身子的汤药不似那苦得连胆汁都能呕出来的风寒汤药。但即便没那么苦,可也不会好喝到哪里去。

但这味蕾的苦味也很好的遮掩过了心里边的苦味。

为那么一个不值当的人伤怀个一两个时辰就足够了,也大可不必把自己作茧自缚的缚在感同身受的梦境中。

那些个苦闷的心情顿时没了,只闷闷的想,这汤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入了夜,温盈饮了药不久就睡了过去,沈寒霁看着身旁的温盈,不知想到了什么,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帐幔,揉了揉额头,多日没有一觉睡到天明,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毕竟是肉体凡胎,多少有些熬住了。

头隐隐作痛。

——

翌日,温盈一早就去了主母院子请安。

主母教导了她半个时辰后,便让她回去了。

回到云霁苑不久,正要与沈寒霁一同出门去挑选婢女前,宫中来了圣旨,是封温盈为敕命娘子的圣旨,还有敕命文书。

沈寒霁如今官职不大,其妻封赏也是同品级。一品至五品官为诰命,六品至九品为敕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