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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家的时候,全家人的衣裳几乎都是阿沅来洗。但头一次帮一个陌生男人洗衣服,还是忍不住的脸热。

用冰冷的掌心拍了拍脸后,蹲了下来。拿着石头把皂角捶烂裹到衣裳中,再放在地上用力揉搓。

男人的衣服和女儿家的衣服比不了,所以阿沅洗的时候废了些力气,也出了些汗。

大概是出了些汗,身体似乎也没有刚醒来那时那么难受了。

洗完了衣裳,正晾着时,身后传来了声响。

阿沅边晾衣裳边回了头,只见霍爷搬着一张小竹床从铺子中出来。

那小竹床比她高些,约莫她的一条手臂宽。

霍擎入了院子,发现她晾着的衣裳正是自己昨日换下的,怔愣了一下。

他让她做活来还银子,她还真听话。病都还没好,这就干起活来了?

自懂事起,就没有女人给自己洗过衣服,这是头一回。

霍擎默了默,到底没说什么。

把竹床搬到堂屋门口,与她道:“你在我住的这段时日,便睡竹床。”

因最便宜的木板床也得几百文钱,霍擎自然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银钱来置办。

而竹床却是便宜许多,不用一百文就能搬回来了一张。

阿沅听到是给自己买的竹床,惊愕得瞪大了眼眸。

这、这么一张竹床,她手上的那点铜板肯定不够的。

在阿沅怔愣的片刻,霍擎没问她意见,轻松的扛着竹床就进了堂屋。

阿沅回过神来,忽然想起自己晾在屋中的小衣,蓦地睁大了双眼。

“等等!”

阿沅也顾不得晾衣裳了,急急地跑了过去,但为时已晚。

霍擎已经打开了门,顿足在门口处,目光落在那件嫩绿色的小衣上。

怔愣的站在了门口。

阿沅从他身旁挤入了屋中,脸色爆红把那小扯下来,藏在身后。

脸烫得似冒烟似的,羞耻的看了眼霍擎。

霍擎印象中,那日她也是穿着这颜色的小衣。

白嫩中一抹绿,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随即霍擎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微哑的使唤她:“把板凳搬到一旁,我把竹床放下。”

阿沅红着脸腾出了一只手,把板凳挪到了墙角下。

放板凳的地方,阿沅昨日就收拾干净了,所以也不用收掇。

霍擎看了眼屋内的木头竹子,他道:“傍晚我会把这些东西搬出去。”

说着,放下了竹床后就转身出了屋子。

人走了,阿沅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