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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思维一旦被启发,那就开始开枝散叶四处蔓延,於是许多零散沉睡的记忆在这一刻被挖掘被激发,她瞬间将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昔年长安上林苑和骊山温泉宫引进了石榴树,从此临潼石榴花开,聂家祖辈扬名於西安,以石榴花为徽,便是手信印章上都是石榴纹。

而八千公里外的英国,一位老人曾经剪了石榴花纹贴在窗棂上。

由此,她也终於想到,为什么她觉得聂南圭的三伯似曾相识,上辈子,有一次她和刀鹤兮在拍卖会偶遇,两个人相约一起用餐,结果却恰好看到Maddocks带了一位鬓发苍白的老人过来。

当时她只是随意扫过一眼,并没在意。

不过那个影像到底曾经短暂留在视网膜上,於是也就模糊地记在心里。

重活一世,在聂家看到聂家三伯的照片,才恍惚觉得眼熟。

上辈子,那老人就在刀鹤兮身边,可是她没见过聂南圭三伯的照片,这辈子她见了照片,但是刀鹤兮身边却没那样一个人了。

她是用了两辈子的经历来拚接起来,从而试图破解这个谜团。

她轻笑下,对聂南圭道:“我想起来我见过,很像,但是我不确定,所以需要你想办法拿到照片,我需要去验证一下。”

聂南圭声音陡然紧绷:“你在哪儿见过?”

初挽:“南圭,听我说,你不要急,急是没用的,急也只能打草惊蛇。你三伯的线索,也就是我姑奶奶的线索,我但凡有些蛛丝马迹,是断断不会瞒着你什么。但是我现在不确定,这话我就不能说。”

聂南圭沉默了很久,才道:“好,那我想办法拿到传真件,发给你。”

初挽却继续道:“这件事,得瞒着你家里人,不然闹得沸沸扬扬,万一不是,那也不好收场。”

聂南圭:“我知道。我拿到传真后,直接过去伦敦吧?到时候我们伦敦见。”

初挽:“我明天就回酒店,到时候你打我酒店电话。”

聂南圭疑惑:“你现在不在酒店,你在哪儿?”

他顿了顿,试探着说:“你在刀鹤兮的住处?”

初挽明白他想歪了,淡声解释道:“是,我在刀鹤兮的一栋房子里,不过他把我安置在这里,他自己去别处住了。”

聂南圭听这话,却沉默了好一会。

初挽:“嗯?”

聂南圭声音突然异样起来:“没什么,我等你消息。”

初挽点头,挂上了电话。

也许聂南圭猜到了,也许没猜到,谁知道呢。

她爬上床睡觉。

拍卖会场外的学生游行持续了几天,终於在拍卖会的无视中,他们慢慢散去了,当地主流媒体对於圆明园失物的纷争也有过报道,不过显然英国人并不关心这个,他们更多地在讨论着即将开始的苏富比拍卖会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