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香味是对了,可温软在怀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温软睡相差,推开了她又贴近,就像是睡熟的娃儿一样,睡得极度不安分,即使睡得多远,都会凭着本能爬回到母亲的怀中。

推得凶了,温软迷迷糊糊的醒来,双目朦胧带着不解的看着他,明显是还没清醒的状态,声音带着睡不醒的软糯,问:“殿下怎么了?”

方长霆僵了僵,回忆以往母妃在世时如何安抚自己就寝的,就生搬硬套的伸出绷紧的手在她的背部拍了拍:“无事,你踹了被子,本王帮你盖上了。”

温软意识混沌,也没多想,咧嘴一笑:“殿下真好。”

说着,脸颊贴回了他的手臂,然后闭上眼睛继续陷入睡梦之中。

方长霆……

随她吧。

方长霆再次放弃了和她进行持久战的较量,复而瞪眼看着帐顶。

他琢磨着,再这么看,帐顶都会被他看穿了窟窿,索性闭上了眼,默念了一遍当初学武的时候,他那师傅教的清心诀。

渐渐夜深,也不知道是不是温软就寝前点的檀香起了作用,还是那清心诀起了作用,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

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日,忽大忽小,就是没有停过。

在屋中休养了好几日的骁王,已然没有了刚刚清醒时的憔悴,脸上也恢复了些红润。脚步已稳,不需要旁人搀扶。

身子好转的方长霆闲不住,便瞒着温软就出了门,等温软知道,他人都已经在军营了。

数个月之前,方长霆领了四万的将士来平稷州的叛乱,和宋知州带领的两万将士里应外合,成功的击败了稷州节度使元启的七万叛军,元启落败后带着残余的兵力逃走了。

为追击元启,且稷州还完全恢复以往,那数万将士便驻扎在了稷州城外。但因领军的骁王受了重伤,皇帝便派了人来暂管。

稷州的叛乱是骁王平的,即使他受了贼人伏击,但功劳依旧在,皇帝也不会派个不安分的人来寒了这个儿子的心,所以派来的这个人那个派别都不属於,也没有什么野心。

而被派来的人,名唤雷阵,先祖是山野草莽出身,后被朝廷招安入了朝,建了功便有了护国侯的爵位世袭。

雷阵此人,确实没有什么野心,人也好懂,朝中得罪过的人多,但也没有哪一个是费心和他计较的。

毕竟,谁愿意和个莽夫计较。

没心没肺,没头没脑的,空有一身的神力,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

而骁王自小离宫,长期在外行军打仗,和这雷阵没有过节,也没有交情。

到了军营,还未下车,就听见一道暴跳如雷的吼声:“艹!那个王八蛋在帐篷边上撒尿了,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马车外随即传来宋知州尴尬的解释:“雷将军此人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