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倾城之恋

第三章 无双姥姥

三国时代,除了武圣关公。刘备,张飞、孔明的事迹较为熟

悉外,当然还有不少“知名人仕”,例如孙权、周瑜、曹植、吕

布、貂蝉……

而就这一大堆数不清的名字当中,有一个,相信后世无人不

识,那就是天下第一奸雄──

曹操!

曹操亦曾是关羽的对头,据说,他与一代武圣关羽之间,就

曾发生了这段不可思议的故事……

话说孙权设计围捕关羽之后,终于把其生擒,更将关羽推出

斩首!

后来,孙权为怕与关羽桃园结义的刘备会找其报仇,于是便

立刻令人用檀香木制一个匣子,把关羽的头盛人,送到曹操那

里。

孙权这一着其实是插贮嫁祸,他把关羽的头送到曹操那儿,

目的是要误导刘备以为杀死关羽,乃是曹操指使。这样一来,刘

备势必迁怒曹操﹔届时候两雄相争,孙权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而另一厢,曹操听说孙权派人献上关羽头颅,当然万分高

兴﹔因关羽是刘备身边一员猛将,如今阻力既除,他大可安枕无

忧。

于是,当孙权的使者呈上那个木匣之际,曹操已急不及待掀

开一看,但见关羽遗容和生前并无异样,真是栩栩如生,私下已

自一愣。

而就在同一时间,更惊人的事发生了!突然间,关羽的头张

口动眼,须发倒竖,曹操登时被吓得四肢发软,魂不附体,大惊

之下当场昏倒!

经过好一段时间,曹操才悠悠醒转过来,但见他汗滴如雨,

全身不断发抖,望着那栩栩如生的关羽头颅,像是非常恐惧!

此事以后,曹操不知是为了慑于关羽神威,抑或为了别的缘

故,居然为关羽举行了一个非常隆重的葬礼,井亲自拜祭,追封

他为──

荆王!

以曹操一代奸雄,居然亦震慑于关羽死后神威,可知当年的

关羽如何英雄盖世?

究竟,为何关羽的头被斩下来后,仍能张口动眼、须发倒

竖”?

曹操虽然已把他的头颅埋葬,但,经过千年以上的岁月,武

圣关公的头……

会否仍在冰冷的墓下栩栩如生、张口动眼。

还有,他的头会否仍在当年曹操所埋的墓下?

抑或,更匪夷所思的是,关羽的头,已不再在当年的墓下。

而是在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无双城?

这个疑问,正是此刻在飞驰着的聂风所想到的疑问!

关于关忌头颅死后仍能张口动眼的这段野史故事,聂风以前

也曾略有所闻﹔那时候他曾想过,这只不过是一个民间百姓为敬

重关羽所创之后,聂凤的想法却有极大转变,他孤疑,这段关羽

头颅回生的故事,未必便是民间故意编造的﹔只是若这个故事是

真的话,那关羽死后,一颗头颅仍能张口动眼,岂非比那长生不

死的“神”更难令人相信?

然而无论如何,聂风深信,如今躲在无双城背后的神秘高

手,一定与关羽有极大关连﹔所以,他预算在潜进无双城后,第

一件事,便是先往无双城内那座关圣庙查探!

而就在聂风思忖间,无双城已逐渐映人他的眼廉。

以聂风独步武林的卓越轻功,经过了三日三夜的飞驰,终于

抵达无双城管辖的范围之内了!

聂风并没有即时人城,他只是藏身在无双城门五十丈外的一

个隐密树林内,先远远窥视无双城周遭形势。

虽然与目的地相距达五十丈之遥,但聂风自信在这个距离内

仍能清楚视物!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许多往无双城经商的商旅已然策

马出城﹔而守在无双城门外的侍卫,每人神情亦相当剽焊,明显

尽是经过无双城主独孤一方精心挑选的精英。众侍卫一直“金睛

火眼”.目光在离去的商旅面孔上流转,仿佛一旦发现任何异样,

立即动手擒拿!

好严密的防守!连离去的商旅亦不轻易放过检阅的机会,可

想而知,在上午要进无双城营商的客旅,更必须经过极严密的检

查!

可是最引聂风注意的并非这些,最引聂风注意的,是竖立在

无双城门前那根高逾丈五。粗逾三尺的巨大铁柱,和刻在铁柱上

的两个大字──

武圣!

聂风势难料到,在无双城上居然竖着一根刻着“武圣”的铁

柱!是谁把它插在无双城的?是无双城内的人所为?抑或是外人

所为?

为何他们任由这根铁柱插在这里?既然铁柱上刻着“武圣”

二字,那,无双城会否亦与关羽有久远的渊源?

聂风忽地感到异常忐忑不安,他开始感到,事情比想像的还

要错综复杂。

然而无论多么复杂,他还是要进无双城查个水落石出,这是

他此行惟一任务。

“飒”的一声!只见聂凤身形一动,已闪电在树叶中消失!

他将以甚么方法混进无双?

常理而言,一般人若混进某个地方,总是要乔装为另一个

人﹔例如年青的会扮作年老,年老的又会企图染发作年青,不老

不青的,又总是往面上涂涂抹抹,终于弄至不是脸怀大痣,便是

貌丑凸额,怪模怪样的,也许比不乔装时更易被人察觉!

惟一目的,便是要令别人不能一眼认出自己!

只是,真正的一流高手,根本便不在乎别人是否能认出自

己,因为他们甚至不会给任何人“认出”他们的机会!

就像如今聂风一样!

“呼”的一声!守在无双城门外的一众侍卫骤觉一阵清风掠

过,不由得纷纷身心一爽。

侍卫甲更对待卫乙道:

“哈哈!天气闷热得很,适才那阵风当真清凉无比啊!”

侍卫乙答:

“可惜实在太短了,眨眼间便已不凉了,这种大热天当真难

熬啊!”

其他的侍工听见二人所言,也是同声附和,然而众侍卫又可

会知道,就在适才他们感到身心一爽之际,他们一干人等,已经

全部失职?

这个世上有一种高手,他们的速度能比声音更快,而声音,

当然比清风快……

快得他们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无法瞥见,便已经过去了!

天色渐沉,暮色渐浓,漫漫长夜犹如一只居心叵测的妖精,

终于降临在无双城之内。

无双城内,除了城的正中央建有城主独孤一方美仑美奂的府

邪,“无双府”外,其余那些接近数百亩的土地,尽是布满纵横交

错的大街小巷,十中有七住着独孤一方的徒众,而其余之三,却

住着不少平民,俨如一个大镇一般。

此时已是晚饭的时候,大部分城民早已回家吃饭去,当然也有

不少人喜欢上城中最旺最热闹的馆子,所以无双城内的夜市亦颇

为热闹。

不单吃喝玩乐的馆子,就连横街窄巷,也充斥着不少摆卖油

炸小食的商贩,还有人在卖唱呢!

就在人潮熙来攘往之际,就在那影影绰绰之间,当中,仿佛

也有一条头戴草笠的人影……

是他──聂风!

原来聂风自以他惊人的速度掠过那群守门侍卫后,为了要先

了妥城中形势,便买来草笠,继而在街中倘祥。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无双城这个地方,他想不到无双城犹如

一个大镇一般,住着形形色色、不同阶级的人。

是的!这个城的阶级观念十分严重,聂风仅漫踱一会已经发

觉,坐在馆子里吃馆的,原来全都是身披无双城侍卫服饰的彪型

汉子,极其量,也只有一些来不及离城的富有商旅在进膳或歇

息﹔显而易见,无双城内贫富悬殊,富的,当然是独孤一方的一

兵一卒﹔贫的,就是那些草民,他们连上馆子的银两也没有,只

好在街头流连,难怪有人在街头卖唱,以娱一众贫穷知音。

当然,已沦为街头卖唱的,其穷困的程度,更非想像可及

了。

卖唱的仍在卖唱,不过不单在唱,且还有琵琶伴奏。聂风隔

着黑压压的人群望去,只见在街中暗角,有一个披着粗布青衣初

裙的妙龄女子,正在独抱琵琶浅唱﹔那个街角实在暗,聂风一时

间也瞧不清她是何生模样。

但听那妙龄女子所唱的,竟是一阙异常哀怨的乐曲﹔歌的内

容,却是关于一个豪气干云的人:

“想那关朗情重,

桃园结义,义盖云天:

何以他一世英雄,

却不解奴家心意?

仗义他去。

独余奴家空帏冷守?

泪眼连连……”

歌声如位如诉,声声反问,宛如一个深爱关羽的绝色红颜。

本爱他英雄重义,惟重义男人的最后下场大部不免慷慨赴死,在

她心底深处,又舍不得从此与他阴阳永隔,一颗芳心异常复杂。

异常复杂,正因复杂,所以这曲子才会听来如此哀怨缠绵……

聂风没料到一代武圣关羽,在民间居然会有这样一段痴缠的

恋情﹔这首曲子究竟是谁所谱所写,曲中的女主角,又是那位绝

色佳人?

一曲既罢,例必到了“货银两讫”之声,群众终于一哄而

散﹔聂风因站在数丈之外,一时间未及掏银捐赡﹔他定神一望地

面,只见原来仅得两个铜板,人情,未免太冷了一些吧?

当然不是!只因为适才围观的人本身也穷得可以,自身难

保,能够有人丢下两个铜板,已是非常难得……

人潮散尽,那妙龄女子凝眸注视着地上那两铜板,静静的。

似乎并没抱怨,更似极为体谅,她只是俯身将它们捡起……

这就是穷等人家的生涯了!

古人陶渊明曾矢言”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

一时引为清高之人朗朗上口的名句,但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

“只要有六斗米,我便折腰向乡里小儿”……

然而,穷等人家又岂会如此清高?当一个人的家里有子女成

群等候哺育的话,他自己纵能清高,子女的肚子却难清高……

就在女郎把铜板捡起刹那,倏地,她顿住了,她像是发现了

一些东西……

原来,此刻在那幽黯的街角,还有一个老弱的丐妇在瑟缩

着,看来已倦得睡着了,在她用以行乞的破钵内,竟连一个铜板

也没有,真是可怜……

那女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个铜板,又看了看那老妇的被

钵,猝地竟然毫不踌躇,便把自己辛苦赚来的两个铜板轻轻放到

老丐妇的破钵中,她的手是如此的轻,不知是怕惊醒了她,还是

不想给人知道自己所干的事?

只是这一切一切,却给仍站在数丈外的聂风远远看在眼里,

他心中忽地怦然一动!

啊!好一个卖唱姑娘!她把自己仅有的铜板给了别人,还不

想给人发觉,这种情操,倒真难得!

两个铜板仅能买一碗粗面,如今,她吃粗面的惟一机会也自

行放弃了……

她想必也身无一文了吧?否则又怎会沦为卖唱?那她今夜又

将如何熬过?

一念至此,聂风陡地探手人怀……

那女郎一直垂着头,正欲提起琵琶急急离去,岂料却见一双

脚站在自己跟前,还有一双异常稳定的手,把一锭银子送到她的

眼前,更有一个非常平和的男子声音道:

“姑娘,适才在下陶醉于你歌声之下,一时忘了掏银相赠,

这里是在下一点小小心意……”声音的主人当然便是聂风。

那女郎先是一楞,也许是料不到居然会有男子如此慷慨,以

银相助她的困境﹔惟是出奇地,她竟没有伸手去接,而且一颗头

依旧垂得很低很低,像是十分害羞似的,聂风始终无法看清楚她

的容貌,她只是温柔的道:

“适才实己曲终人散,小女子此刻已专用衰力竭,无唱可卖﹔

这位大哥厚意,我实在愧不敢当﹔何不把这锭银子给那边的年老

丐妇,也许,她比我较为需要这些……”

原来她所记挂的,还是那名老弱丐妇﹔聂风闻言鼻子不禁一

酸,苦笑一下,便向那名老妇步去,再轻轻把银子放到其破钵之

内,老妇仍是睡得很沉,犹不知情……

然而,放下一锭,又有另一锭银子送到那女郎跟前,但听聂

风劝道:

“姑娘,萍水相逢,在下只是一心想角姑娘困境,别无他意,

希望姑娘笑纳。”

女郎身子一震,似乎亦为聂风这份死缠不休的热心有所感

动,她不知是因为不便再行婉拒,抑是为了其它原因,她终于把

那锭银子轻轻接过了,道:

“那…唯有多谢这位大哥了,是了!请问这位大哥高姓大

名?”

聂风本来想胡乱说个名字便算了,不想此行过于张扬﹔但见

这女郎是性情中人,心想须以诚相交,于是便毫不避讳,直言

道。

“在下聂风。”

那女郎乍闻“聂风”二字,当务一愕,但随即答道:

“聂风?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听来像是一阵清风似的……”

聂风一时好奇,也问:

“是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郎又是一楞,像在踌躇着应否报上自己的名字,但见聂

风一片助人以诚,似乎也想瞧瞧这个热心的陌生男子到底是怎生

模样,遂不禁徐徐把头翘起,轻轻一瞥聂风,更说出一个将会纠

缠聂风一生一世的名字:

“我唤作……”

“梦!”

梦?

聂风当场呆住了,他呆住的原因,是因为他终于看清楚这女

郎的一张脸!

无论一个女子长得是美是丑,相信都不会令聂风如此呆然失

态,但如今眼前这名女子的脸,却是一个──

遗憾!

只见这名女子年约十六,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清秀端庄,一

双眼睛更蕴含一种如梦如幻的醉人情意,宛如她的名字一样……

然而这样美丽的脸,却有一条异常瞩目的鲜红血痕,由她的

左边发端,一直贯穿眉目,直抵她的左颚,恍如一道刀痕……

若再瞧真一点,这条血痕原来并非疤痕,而是一条类似胎记

的红印,可见是天生的……

真是一个遗憾中的遗憾!

聂风不由得也暗暗为这个女孩惋借,她本来是一个可以很完

美的女孩……

那个唤作“梦”的女子也是呆住了!或许,是因为她也料不

到眼前的男子不单拥有一颗仁心,还有一张神情异常柔和的脸:

世间,已很少男人能像聂风那样,拥有一张令人看来异常舒服、

飘逸平和、不沾尘色的脸……

可是,聂风眼内虽无厌恶之色,惟那丝惋惜与遗憾,她似乎

已经发觉了,她强颜挤出一丝笑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