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碧世苍茫,某代某年某月,也曾有一个令天下群豪竞折腰的无名英雄。

他不堪的身世,已是久远以前的故事。

而他坎坷半生的故事,也由他毕生的其中一个宿敌展开......

那个宿敌,有一个天下人都应尊崇的外号。

剑圣!

剑中之圣!

他从不笑。

他不笑,全因为他从来也没真正的满足过。

何以他从不满足?缘於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已经得到太多。

他,五岁学剑,七岁已青出於蓝,九岁一剑成名。

十杬岁时更已悟出更高境界的剑道,从此创下圣灵剑法,功力益发炉火纯青;若他

不喜欢的话,无人能近其身杬尺,亦由那时开始,他在剑术的比试上,从无败绩!

后来,江湖人更尊称他为--

剑圣!

可知他的剑艺已是何等超凡入「圣」!

可是,剑圣并不快乐,因为他今年还只得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想想也觉可怕!他人生的路,还只是走至二十七岁,已经得到一切剑术

、修为、尊崇与荣誉,已经得到太多,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只是......

他还没死!难道真的要他就此抱着「剑圣」这荣誉终老?成为剑中之圣,便是他一

生所求的极限?

不!心高气傲的他犹不满足!他认为,在这世上某个角落,一定还会有一个与他旗

鼓相当的绝世剑手,只要与这个绝世剑手一战,他一定可以将自己已经超凡入圣的剑艺

再度提升!

惟普天之下,是否真的有一个与他同样利害的剑手?会否,这世上根本便没有更强

的剑手?剑圣,已是剑中之圣,剑道之终极巅峰?

他不知道!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今日,他才会前来这个地方。

但见二十七岁的剑圣,正静立於一座古刹的大殿之内,他翘首看着殿内安放着的释

迦大佛,连一点尊敬的意思也没有,更遑论会叩拜神佛!

这座古刹,唤作「弥隐寺」,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寺院,不过剑圣今日前来此地,

非为拜佛,他从不信天佛,他只深信,命运就在他自己手中!

他今日前来此弥隐寺,无非是找一个人---弥隐寺这一代的主持。

僧皇!

众僧之皇!

据闻,这个僧皇,自小已精通佛、医二理,他更是全神州僧侣们最推崇倍致的高僧

,故有「僧皇」之称。

再者,这个「僧皇」除了精通佛医二理,还有一种本事。传说他额上嵌了一块「照

心镜」,可以看尽红尘内的世人世事,神妙无穷。

剑圣今日找他,便是要僧皇为他一看,究竟这个浩瀚人海,还有否值得他再拔剑一

战的超级剑手?

他手中所握的无双剑,已快要封尘了......

剑圣等不多久,终於被一个小和尚请至寺内东厢某个厢房之外,小和尚道:

「剑圣大侠,僧皇主持最近微感抱恙,本欲谢绝一切访客,不过今日乍闻剑圣大侠

亲自造访,僧皇主持竟然叹了一句『要来的人终於来了』,於是不由分说,便遣弟子前

来相请。剑圣大侠,看来,僧皇主持与你相当有缘啊!」

「是吗?」小和尚一片热心相告,剑圣却是冰冷回应:

「那你何不快快住嘴,去干自己的事?别妨碍我与你们主持说话!」

小和尚不虞自己一片热诚,却遭受剑圣冷言相向,登时窘态毕露,不知如何应对,

幸而,此时厢房内已传出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为他解围:

「法显,念诵晚课的时分将至,你何不前往普心殿好好准备?这位剑圣施主,就由

为师招呼好了。」

这个号作法显的小和尚,真是巴不得有这个机会,连忙打躬作揖,呐呐而答:

「是...的。僧皇主持,弟子这就立即往...普心殿。」说着已趁机溜之大吉

原来适才那苍老慈祥的声音便是僧皇?剑圣不禁眉头一皱,心想僧皇果非徒负虚名

,单听适才那祥和的声音,已知他佛法之深。

可是剑圣仍是目中无人,也没得僧皇同意,伸掌一推,便把厢房的门推开,只见厢

房之末,正背坐着一个身披素净袈裟的和尚,这个和尚的背影看似并无特异之处,惟剑

圣修为极高,已隐然感到,这和尚身负一股祥和之气,是高手!

「你,就是那个传说可看尽红尘一切世事的--僧皇?」剑圣不屑的问。

僧皇对於剑圣语中的不屑竟置若罔闻,他落落大方的答:

「贫僧正是。」

剑圣冷嘲:

「嘿!既是出家守戒的所谓『贫』僧,何以又会冠以『僧皇』如此浮夸霸道的法号

?」

僧皇笑语解释:

「俗世凡人,心常失主。他们永远可望有更高深的人为他们释疑解困;贫僧被一众

僧侣冠上『僧皇』之名,亦只是一种吸引世人入信的法门。当世人皈依之后,才好好向

他们宣扬正信的佛法。」

剑圣道:

「你倒是能言善道!不过你既被称为能看尽红尘世事的僧皇,又可知道我剑圣此行

目的?」

僧皇未待他把话说完,已缓缓转身,看着倨傲不群的剑圣,神色霎时变得有点黯伤

道:

「贫僧早已知道你此行目的。剑圣施主,你是前来想问贫僧,究竟这人间还有没有

仍值得你一战的剑手,是不是?」

「剑圣施主,贫僧可以立即告诉你......」

「有!」

「这个世间,仍有一个人可以与你一战!」

剑圣向来恃剑自负,骄横江湖,此刻亦不由感到愕然;他愕然,一来是僧皇转身之

间,他已彻底看清楚僧皇的脸!

只见这个传说中的僧皇,约是六十上下年纪,一脸祥和已不在话下;最奇妙的,是

他的额前真的嵌着一块径阔两寸的细小铜镜,光可照人,彷佛真的可看尽人海众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