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面色沉沉,冷声道:“四个人,还不敌一个女子,何来的脸面出现在我眼前?”

见他们还没有动作,他眉眼微佻:“不明白我的意思?”

声音虽低,可却不怒而威。

四个锦衣卫顿时低下头,齐声应:“明白了。”

应声后,立即与暗处盯梢的锦衣卫换了值。

金格与大女儿在竹楼楼外宰鸡,看着男人与随从从竹楼出来

虽说那一行人的饭食无需他们费心,但想了想,金格还是杀了一只鸡给那沈姑娘补一补身体,也顺道给儿子补一补。

金家大女儿偷偷瞧了眼往人少处走的两人,收回目光,小声与父亲说:“阿爹,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沈姑娘不像是追负心人进的南诏,倒像是那人为了沈姑娘而来,沈姑娘受制於那人的感觉。”

金格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却是压低声音与女儿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知我们看出了端倪,但既然还在我们面前装,就是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给我们一条退路,若是拆穿了,对谁都不好。”

说到这,又嘱咐:“你和二丫头说一说,同时看好弟弟,别让他惹事,只要这些人明天离开了,便可。”

大女儿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担心的道:“可那沈姑娘呢?我看着沈姑娘像是身不由己。”

金格沉默了一瞬,与她说:“等晚上趁男人不在屋中的时候,你把鸡汤端去给沈姑娘,顺道把英叔给的信物给沈姑娘,再而转告沈姑娘,道她若是真到了南诏,想要暗中离开南诏的话,便拿着信物去王城中的南北杂货铺子,只要银子给得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切记千万不要被那些人发现。。”

暼了眼竹楼,低叹了一声:“这也算是还恩了,至於沈姑娘往后如何,也与我们无关。”

童之随在小叔身后远离了竹楼。

寨子中的人从旁路过,都免不得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同时又在戒备着。

他们都听金格说这些人不是好惹的,若是遇上了,千万不要上前搭话,一定要避开。

走得远了,童之才道:“小叔可是要把九姨娘带去南诏?”

裴季用湿帕子抆拭沾了药酒的手,不甚在意的问:“难不成把她押回金都?”

童之皱眉,疑惑道:“不行吗?”

裴季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据我所知,背叛的人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恐怕还未押回金都,人就在途中没了。”

“可若在去南诏王城途中,九姨娘想了什么办法与刺客取得联系,那小叔的安危岂不成了问题?”

裴季把湿帕给了他,“所以,给我盯紧她。”

童之知晓说服不了小叔,但不免好奇道:“可与九姨娘同住一屋,风险着实大了些。”

裴季摇头:“我想看看,若有机会,她会不会下手。”

童之愣了一下:“那若是不下手,又能说明什么?”

裴季沉默的望向竹楼的方向。

若是不下手,一则说明她谨慎,二则说明她是真有背叛背后那些人的打算。

可就算她真有背叛那些人的打算,也未必见得要归顺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