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见,裴季何止做过一次那旖旎的梦,在那梦中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床侧,个中空虚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懂。

裴季喉间一滚,眸色幽深了下来,声音喑哑地问:“你确定?”

不过在做梦罢了,有什么可犹豫的?

华音诚实的摇了头,扯着裴季的腰封往床榻缓步而去。

到了床边,她蓦然把他推倒在榻上,俯身而上。

烛火幽暗,帐幔人影成双。

帐内,华音看着裴季腰腹上方的新伤口,指尖落在了上边,轻轻抚摸,再而抬眸看向裴季,及愧疚也心疼地问:“疼吗?”

裴季低头看了眼:“也不是没受过更重的伤,倒不是很疼。”

当时比起伤口上的疼,或者心更疼。

华音低下头,在那伤口上轻吻。

裴季呼吸倏然一紧。

是梦,还是现实,或许华音早已经分辨出来了,但还想自欺欺人得久一些。

………

密室外天色已亮,裴季看了眼身侧昏睡的华音,再而呼出了一抹浊息。

华音瘦了,不管是脸还是身子。

不过是一个月而已,却几乎瘦了一圈。

他从床上坐起,看了眼桌面上未动过的饭菜,还有小半杯水的杯子。

她喝了他让人准备的宁神茶,也难怪她会怀疑是在做梦。

裴季起身穿戴衣服,清理了一切痕迹,再而给她穿上了衣服。

就让她觉得是做梦,多做几日的梦。

估摸着她只有以为在做梦,才能让她无所顾忌的情绪外泄,才会在欲海之中说出想他,念他,爱他的话。

感觉的出来她这一个月似乎吃了很多苦,所以裴季才压制下了狠戾的冲动,慢慢的循环渐进,浅尝辄止。

裴季是信她的,但也不是盲目相信的。

她刺杀他的事情里边本就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且也有太多的巧合了,无论怎么看怎么分析,这件事里边有着很大的疑点。

所以他才让人隐瞒着他的实情,若是她守诺,且心里有他,自然会回来。

故而这金都城的探子比之前多了一半,为的就是守株待兔,同时也警示着金都城中血楼的人。

如今终於把这叫华音的兔子守回来了,他原打算等疑点查清再来寻她,但晚间睡不着,便起来走了走,可走着走着便走到这里。

随后发生的事情也全在意料之外,是他没想到,他也没想过阻止的。

难能真心真意主动,他自然不会把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