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卓西小上尉吓了一跳。

「可是，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他的话急促的脱口而出，「先生，小心点，你要说话小心点。」

「我可以给你们很多证据，」安东尼镇定的说，「我想我可以让这里的男爵相信。」

男爵一举手。

「你的证据，我要检查，是的。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不需要的。单单你的话已足以使我相信了。而且，你的英国籍的母亲，你很像她，我一直都在说：『这个年轻人，他的父系与母系，两边都是出自名门。』」

「你始终都相信我的话，男爵。」安东尼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将来我是不会忘记的。」

然后他瞧瞧那一边的战斗督查长。督察长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

「你可以了解，」安东尼笑笑说，「我的地位一直是极端危险的。这大厦里所有的人大概都有充足的理由希望迈可．奥保罗维其不要妨碍他们，因为我是次一个王位继承人。我一直都特别害怕战斗督察长。我始终觉得他怀疑我，但是，碍於缺乏动机而未采取行动。」

「我绝不相信你会把他打死，先生。」战斗督察长说，「关於这样的事，我们有一种感觉。但是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事。假若我早一点知道你实在是谁，我想我就会依照证据，将你逮捕了。」

「我很高兴，因为我已经设法将一件自感心虚的秘密瞒住你。你已经慢慢将我其他的秘密都探出来。战斗，在你担任的那种工作上，你是把好手。将来我一想起伦敦警察厅侦缉部总会肃然起敬。」

「很令人惊奇，」乔治喃喃的说，「我从未听说像这样令人惊奇的事。我……我实在几乎不能相信。男爵你确信……」

「我亲爱的罗麦克斯，」安东尼说，他的语调有一点严肃，「我不打算在未提出最令人心悦诚服的证据时就要求英国外务部支持我的要求。我建议我们现在就散会，我同男爵和埃沙斯坦先生来讨论已经建议过的那笔贷款倏件。」

男爵起立，脚后跟咔嗒一并。

「阁下，当我见到你成为赫索斯拉夫王的时候，」他庄严的说，「那将是我一生中最感光荣的时刻。」

「啊，男爵，顺便告诉你，」安东尼不经心的说，同时勾着他的胳臂，「我忘记告诉你了。这笔生意还有个附带条件。我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男爵倒退了一两步，脸上布满了失望的阴霾。

「我知道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他叫道，「慈悲的主啊！他在非洲娶了一个黑女人！」

「好啦，好啦！还不至於那么糟，」安东尼不禁哈哈大笑的说，「她够白了──托主的福，她彻头彻尾都是白的。」

「好。那么，这就可能是一个相当好的皇族与平民的姻缘。」

「一点儿也不对，她将会扮演我这国王的王后呢。你摇头也没有用，她可以胜任愉快，她是一位英国贵族的小姐，如果探究她的祖先根源，要回溯至征服者英皇威廉一世。目前皇族与贵族通婚是很时髦的──而且，她对赫索斯拉夫的事略知一二。」

「哎呀！」乔治．罗麦克斯一反平常那样咬文嚼字的习惯惊叫道，「不会……不会……是维吉尼亚．瑞福吧？」

「是的，维吉尼亚．瑞福。」

「好家伙！」贾德汉侯爵叫道，「我是说……阁下，恭喜！真的。她是个可人儿。」

「谢谢你，贾德汉爵爷。」安东尼说，「一点儿不错，甚至於超过你的夸奖。」

但是埃沙斯坦先生正在好奇的端详他，「对不起，请问阁下，你们的婚礼是什么时候举行的？」

安东尼报以微笑。

「其实，」他说，「我今天上午才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