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行动计划

苏格兰警场并没有叫「勃朗先生」的人，此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珍妮．芬恩的这张照片，对要寻找她的警方来说，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丢了便再也找不回了。这个「勃朗先生」再一次的获得了胜利。

这种受挫折的立即后果，便促成了候秀缪和这两个年轻冒险家之间，更亲密的友好关系，一切障碍都一扫而空。汤美和杜本丝感觉到他们完全了解这个年轻的美国人。他们把合伙冒险的全部经过，说给他听。候秀缪连连说有趣极了。

「我常有一种想法，就是英国女孩子总是有点守旧的，你们知道，又老派又可爱。没有人陪同，便吓得不敢走动了。我想，我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由於这种亲近关系发展的结果，汤美和杜本丝便立刻在丽兹找了个地方住下来。像杜本丝说的，容易同这个珍妮．芬恩唯一活着的亲戚保持联系。

「这样说起来，」她对汤美说：「没有人会对这些费用怀疑的了！」

汤美放下了手上的每日邮报，叹息着说：「是啊，在丽兹这地方，若我们一直闲散下去，是不会有人来同情的。」

「那么，我们得想些办法了。」

「呃，你想点事情出来做吧。我不会阻挠你的。」他说。

「你知道，」杜本丝说：「我正在考虑……」

一阵喝采声把她的话打断了。

「汤美，你这样可笑的坐着，尽是说得好听，用点脑筋想想也不会对你有害的啊！」

「我的好伙伴，在早上十一点之前，还不到我做事的时候呢。」

「汤美，你是想让事情来找你吗？我们应当赶快计划出一个行动办法，这才是最要紧的哩！」

「好，好吧！」

「嗯，让我们一起来想吧！」

「杜本丝，你有的是脑筋，我在听着就是了。」

「一开始，我们要做些什么呢？」她说。

「完全没有什么可做的。」汤美说。

「错啦！」杜本丝晃着一只手指说：「我们已有了两个很明显的线索。」

「什么线索？」

「头一个线索是，我们知道了这一伙里的一个人。」

「威汀顿么？」

「是的，不管去什么地方，我都能认出他。」

「噢，」汤美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我并没有把他当什么线索。你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即使有机会偶然碰到他，也只有一千比一的可能性。」

「我对这也还不怎么肯定，」她想着说：「我时常注意到，发生了一次巧合的事情，就会在极不寻常的情形下，不断地会重复发生。我敢说，这是自然的规律。你仍会说，我们不能专依赖在这上面。可是在伦敦有许多地方，人们冲早会出现的。譬如说，毕卡迪广场吧。我有个主意，就是每天拿着一盘旗子，到那里去摆个摊子。」

「吃饭怎样办？」汤美变得现实起来了。

「真亏你是个男子汉！吃饭又算得什么？」

「这就好办了。你只要早上用饱了早餐就行了。没有人像你这样的好胃口呢！别人到了吃茶的时间，你只要吃旗子、针和旁的东西就行了。不过，说老实话，我并没有想到这种主意。威汀顿也许不会在伦敦的呢。」

「这倒是事实。我认为第二个线索，更有希望。」

「说出来听听吧！」

「这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个人的教名──妮泰。那天威汀顿说到的。」

「你是想登第三次广告：寻人，女骗子，回信请寄妮泰么？」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正经的。那个男人……丹佛，不是一路上被人盯梢么？这多半是个女人，而不是个男人……」

「我一点也没有那样想过。」

「我可以绝对相信，那会是个女的，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冷静地说。

「在技术方面说，我同意你这种说法。」汤美嗫嚅地说。

「现在，显然这个女人……且不管她是谁……已获得生还了。」

「你怎会想到的呢？」

「如果她没有生还，他们怎会知道，珍妮．芬恩已取得这文件呢？」

「说得不错，说下去。啊，大侦探！」

「现在就只有一个机会，也是仅有的一个机会，这女人也许就是妮泰。」

「是又怎样呢？」

「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去追查露茜泰妮号船上生还的人，直到我们找到了她。」

「那么首先，就要得到一份生还人员的名单。」

「我已得到了。我列明一份我想知道的事情清单，寄给卡德先生。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他的回音。除了旁的事情外，还附来了这些露茜泰妮号船上生还人员的官方声明呢。怎样，小杜本丝够聪明吧？」

「勤勉得个满分，谦逊呢，你得了个零分。最要紧的一点是，妮泰在不在这份名单上？」

「这就是我还不知道的事情。」她承认了。

「不知道么？」

「是啊，你看这里。」他们两人弯着身在看这张名单。「你看，没有几个是教名的。几乎都是什么太太或是小姐。」

汤美点着头。

「这使事情变得复杂了。」他思虑着说。

杜本丝摇晃了一下头。